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时间,许多之前不理解的事情,突然有了解释。
为什么顾绯猗会那么照顾谢长生。
为什么他连自己的住处都不回去,成天到晚地留宿毓秀宫。
为什么有时连他们聚餐时,顾绯猗都要跟来。
还有上次。
谢鹤妙拿来的那两袋喜糖。
说是什么掌印娶妻,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却原来那娶的妻是……是……
谢澄镜很少生气。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
他捏着拳头,猛地上前一步,结结实实地往顾绯猗脸上揍了一拳。
“顾掌印,你怎么想的?”
谢澄镜紧紧盯着顾绯猗:“凭你的身份势力,想去找谁不好?偏偏来招惹长生?他现在头脑不清醒,你也要跟着不清醒?”
顾绯猗左半边脸已经全然红了,唇角也渗出了一些鲜
血。
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擦去了唇角的血渍。
谢澄镜喘了口气:“说话啊。”
“说什么?太子殿下说得都是对的。”
顾绯猗笑:“确是咱家招惹引诱了小殿下。”
看着顾绯猗悠然得的模样,谢澄镜深吸了一口气。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毕生的素养,才把已经涌到嘴边的“畜生”两字咽了回去。
竹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是凉风吹过竹林。
谢澄镜咳嗽了几下,先是浅浅的咳嗽,接着、那咳嗽变得愈来愈激烈。
谢澄镜摸出手帕捂着唇,好半天后,才终于止住了咳嗽。
他将染了星星点点血渍的帕子攥在手中,发热的大脑这会儿也终于冷静下来了。
他抿了抿唇,顾绯猗和谢长生两人紧紧相拥的那一幕不断在他脑海里回闪着。
他抿了抿唇,紧紧盯着顾绯猗的眼,问他:“掌印是认真的吗?”
顾绯猗毫不避讳地与谢澄镜对视着,那双狭长的、浅琥珀色的眼是谢澄镜从未见过的坦荡。
他淡淡吐出二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