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前年冬至的时候,跟舒妤去逛街,顺手给他买了一件。
他好像还挺喜欢穿的,三天拿去清洗一次,除去清洗的时间,都只穿这一件,从那年冬至穿到现在。
穿了两年。
我缓慢地走过去,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兜里,小心翼翼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除了枪之外,里面还有一个小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U盘。
里面的水还在哗哗哗地流,他平时洗澡需要五分钟,但因为今天受了伤,按照习惯,他会自己在里面处理一下伤口。
我猜,最快他需要十分钟。
对面的电脑,不到十步路。
我需要在五分钟左右,打开电脑查看U盘,再把东西放回他口袋里,装作若无其事躺回床上……
这是个很冒险的工程。
甚至可能会比掏出枪对准他的头一枪了事,还要冒险。
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心脏怦怦跳动得很快,在听到水声停止的下一秒,我立马合上电脑把U盘放回原位。
但他出来很快,我没办法回到床上了。
“怎么下来了?”他打量着我,目光放在我紧握成拳的右手上。
“我起来上厕所。”我装作若无其事,从他身边走过,推门进了卫生间。
进去后,我坐在马桶上,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双臂控制不住地发抖,心脏也狠狠颤抖着。
刚刚U盘里的视频,仿佛把我的原本坚硬的心脏打散了,血花四溅,疼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我的姐姐,跟里面偷拍的视频里那些女孩一样,躺在冰冷的小床上,被人一刀刀划开,取走了有用的东西,最后身体被丢入到大河里。
那些女孩比我姐姐更惨,因为她们最后连完整的身体都无法保留,家人永远无法跟他们做最后的告别,甚至有些家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更不知道,他们曾遭遇过这样的酷刑。
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抽着烟,大声笑着,飘飘欲仙的状态,眼睁睁看着他们奄奄一息。
那视频是偷拍的,而偷拍者,受到了更加惨烈的酷刑。
那个受到酷刑的偷拍者我认识。
我清楚的记得三年前我去认领姐姐的遗体,有一个面相温柔的警察哥哥安慰我说:“相信我们,我们还你姐姐一个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