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沈游满心疲惫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快要睡着了的旺财和坐在地毯上给旺财顺毛的魏无酒。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身上的烟味都消散了才敢进屋。只是沈游没想到,他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冲击——
魏无酒穿着睡衣,微微敛开的领口处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几分朦胧的韵味。
魏无酒自己大概是没发现,他冲着沈游招招手:“回来了?”
这声招呼唤醒了沈游的心神,沈游猛地移开目光,不去看魏无酒的胸前。他盯着地板看,仿佛古老的木板都在这一刻开出了花。沈游脸都红了起来:“你怎么还没睡?”
魏无酒顿时笑了:“在等你……你们都聊了什么?”
沈游:“!!!”
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却让沈游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觑着魏无酒的神色,想通过魏无酒脸上表情的变化来推测一下魏无酒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魏无酒脸上的表情太过无懈可击,他的脸上只是清浅的笑意,在昏黄的灯光下温暖得宛如流水。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一样,只是在发问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甚至根本没有想要沈游回答。
但沈游不敢不回答,他比任何人都担心魏无酒知道些什么。
魏无酒究竟是一个多么脆弱的人沈游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游根本不敢想,如果有一天魏无酒知道,他之所以会遭遇那一场堪称无妄之灾的车祸,是因为有人嫉妒他的才华、嫉妒他能画出《卷珠帘》,魏无酒该有多么痛苦。
沈游怕魏无酒痛苦,他宁可魏无酒只觉得一切都是意外,也不敢告诉魏无酒他现在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一个人不堪入目的嫉妒。
于是沈游眨眨眼,气都不喘地胡说八道:“哦,柏揽洲说他要结婚了,来送请柬,让我们出份子钱。”
魏无酒:“……”
你看我信吗?
魏无酒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好半晌,他才哭笑不得地唤了一声:“沈游……”
话语中充斥着无奈,像是没想到沈游这么大个人竟然能说出这么幼稚可笑的话来,以至于让他一时之间都无话可说。
沈游却依然豁出去脸皮,他坐到魏无酒身边,把旺财挤到一边,低声问:“阿酒,你说我们要随多少份子钱?我们俩随一份好不好?”
旺财被沈游挤到一边,不舒服地哼哼两声,又翻了个身滚到魏无酒身边,毛绒绒的狗头在魏无酒的怀中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