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西皱了皱眉,满脸嫌弃道:“以后你别欺负我国家的小女孩,掘地三尺也要弄死你信不信。”
想起那一枪差点到自己身上,亨利猛然点头。
因这场争执,酒吧里喝酒的人齐刷刷退到两边观看,什么牛马人员亦或街头流氓青年都有。
脏辫的,张扬的,一伙行为不正经的年轻人。
徐敬西压根看不起任何人,也不屑注意任何人投来忌惮生畏的目光。
唯独怀里的小姑娘,丢在乌烟瘴气堆里,扎乖静的马尾,简单的白衬衣,单肩背一部摄像机,与这里是那么违和。
黎影缩在他怀里从不敢看人,似乎再多待一秒,她能大声哭得‘哇呜’叫。
徐敬西笑了声,缓缓弯腰,低颈问:“他是怎么欺负你。”
黎影摇头,一语不发,大概是被吓到失声。
怯生生的小花朵,是没被染指过的纯洁,一双眼眸湿漉漉,眼泪欲掉不掉。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徐敬西挑眉,顺着她的视线往下,发现垃圾桶里有一部手机。
认得手机壳,樱桃小丸子的头贴。
徐敬西眸色沉了点,走去餐桌抄起酒瓶,突然一个回头。
‘砰——’
态度过于强硬,酒瓶碎玻璃四分五裂。
亨利脑袋有液体,一点一点从发间下溢,淌过额角,酒吧灯色暗淡,也不知道是酒还是血。
砸的时候,红酒液体飞溅过来,零星点点湿在黎影的白衬衣上,吓得心脏扑通一跳。
徐敬西手抄回西装裤,眼神都吝啬给,淡定偏头,看了眼黎影:“还看,他的头发很好看吗。”
黎影懵懵抬头,对上一双散淡黝黑的眼眸,瞬间红了眼,不记得到底经历了什么,今夜突如其来的咸猪手揩油搭讪,脑袋浑然一片空白。
她为什么幻想这是一座浪漫的城市,现在,一点不浪漫。
她想回花家地,不想看见血,不想看见枪,不想看见芝加哥的飞车党。
不想被徐敬西这一双睥睨众生的淡漠眼就这么看着,有恼怒,有复杂的怜惜,令她感到遥远。
“过来。”他开口命令,示意她动一动。
黎影乖乖上前,挽住徐敬西的手臂,一同离场。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