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家人挨饿受冻,一个接一个离世,你会忍得住不动摇吗?”
方泽脸色苍白,没有回答,心中却已有答案。
方广则显得更为冷静,向李培恩发问:“那么李中珰,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组织救援,保持秩序,只要熬到春天,一切都会好转。”
方广闻言,接着问:“我现在就召集人手过来?”
“对,动作要快。”李培恩说完,转向方泽:
“你的锦衣卫今年也别想过年了,你必须让他们留在常州府内,以防万一!”
“遵命!”方泽保证道,“二父放心,我一定办妥!”
李培恩未作回应,转身走下城楼。
坐上马车,他直接下令:“去府衙。”
一行人抵达府衙门前,方泽无需李培恩提醒,便大步流星地从小门闯入。
他抓住门房的守卫,催促道:
“快去通报,就说我和李中珰有重要事情找府尹!”
守卫认出是方泽,不敢抗拒,匆忙跑向后院。
然而,过了许久,守卫仍未返回通报。
性急的方泽无法等待,迈步向内走去。
府衙内的两名衙役立于一侧,不敢阻挡方泽的行进路线,只能尾随其后步入府邸。然而,方泽还算顾及颜面,未径直闯入后院打扰知府家眷,而是停在后院门外,高声呼唤:“沈知府,我是方泽!速来相见,有要事相商!”
实情是,像方泽这般行为,在此时代已属严重失礼。然而他并不在意,身为武官出身的锦衣卫,踏入知府衙门根本不值一提。若真激怒了他,他会毫不犹豫地闯入后院亲自找人。
令方泽感到困扰的是,他在门口连唤数声,常州府知府沈周始终未露面。倒是沈周的一位师爷,脸上堆砌着虚假的笑容,出面向方泽解释:“方大人请稍安勿躁,我家老爷身体不适,正静养在榻,无法前来相见。若您有紧急事务,不妨告知老朽,由我代为传达。”
“沈周生病了?”方泽皱眉反问,“见鬼,我昨日在醉春楼看他酒量还挺好,怎的今日就病得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