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夭带着苗圃离开了神农山。
去医馆的路上,借口想买东西,支开了苗圃。
小夭偷偷溜进涂山氏的车马行,把两个玉匣子交给掌事,让他们送去清水镇。
等交代清楚,付完账,小夭从车马行出来,心有期盼,望向四周。大街上,依旧商铺林立、熙来攘往,红尘烟火生机勃勃。
可是,这烟熏火燎的红尘中,偏偏看不到她想看到的人。
罢了,不想见就不见吧,反正,我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我又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小夭在心底自嘲,无奈的叹气。
小夭来到医馆,看到已经开门。
玱玹派来的医师比她勤恳。若是她,不到晌午不会开门,每日也是要苗圃在前面守着,她在后面翻看医书,研磨药材。
大荒内虽女子行医很是常见,小夭还是习惯以纱遮面,或是因为病人对一个连相貌都看不清楚的医师很难信任吧,小夭的医馆一直以来都人烟零落。小夭也不在乎,反正她也不缺钱。
但自从有了坐堂的医师之后,医馆逐渐喧闹起来。小夭也会出来帮忙,只是那些病人似乎都有些嫌弃她,不是急症都愿排队等着医师。
小夭也乐得清闲,留下苗圃打下手,自己溜了出去。
小夭先去了离戎老伯处。
小夭到的时候,老伯院子里很安静。大锅里的肉汤浓郁飘香,老伯靠在椅子上假寐。听到脚步声,方睁开了眼。
看清楚了小夭,离戎老伯起身,慈祥的笑着,拿着碗准备去打肉汤。
小夭急走了几步,拦住了他。
“我不是来吃饭的。”小夭轻声说道。
“。。。。。。防风邶没有来。”离戎老伯笑道。
“我不找他。”
“那你是。。。。。”
“我想帮您搭脉查看一下身体,我是医师,请您相信我。”小夭拉着老伯坐下,蹲下身恳切地说道。
“不用了,姑娘。谢谢你。”离戎老伯看着小夭,眼神清明。
“为什么?”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够了。”
“逝者是用来追忆的,不该成为活着人的负担。只有活着,才能去做他们没有做成的事,去看他们没有看过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