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小夭挪出一天时间,跟着她去巡田庄、巡铺子,看她如何与人做买卖。
小夭亲眼看看她是如何在打理着手中的产业。
意映就靠着当年那份嫁妆,钱生钱,为自己攒下了一份家业。
如今的意映活得洒脱。她告诉小夭,这世上最善变的是人心,最值得善待的是自己。
只有自己想通了,才不会再为难自己。
小夭也不知意映是不是想劝慰她,但她想着一个女子活成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
一日闲暇的午后,小夭窝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空中的白云,看着院中的那些酒,再看看手中的医书,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相柳说着闲话。
不知不觉说到意映的干脆与洒脱,小夭不免艳羡。
相柳打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也很好。”
小夭伸着头,巴巴的望着他,眼珠子亮晶晶的。
“你医术不错、箭术也不错、饭做得也不错。。。。。。”相柳一边说着,一边却没能忍住唇边的笑意。
小夭也不恼,反而得瑟起来。她也觉得自己很好。
后来,她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等她醒来,身上盖着薄毯,相柳已不见人影。
那一刻,小夭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一刻,小夭也明白了自己永不会如意映那般洒脱,那些夜不能寐的夜,那些无言的心痛,都在心底。而她,根本舍不得放手。
小夭正在发怔,苗圃过来,手中拿着玉简。
是玱玹的信。
玱玹要小夭回神农山过年。
小夭望了一眼神农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想回,也不愿意回。她提笔回信,说得含蓄又委婉。
没几日,清水镇就下雪了,下的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那日的雪下得很认真,晚饭后,雪越下越大,院子里的积雪铺了厚厚的一层。
小夭捂在榻上,屋子里苗圃早生好了炭火,暖烘烘的。
苗圃好似还特意点了一炉甜香,香炉里有袅袅的轻烟飘出来,让人懒懒的,生出了睡意。
小夭好似迷迷糊糊的就入了梦,梦中似有人用大氅层层包裹着她上了云辇,她想叫却发不出声,她想睁开眼,眼皮却反倒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