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冷言冷语,现在又突然软了态度。
赫权神色不变,倒也没有在动,瞥了眼纸船里的纸条:“平安顺遂……”
他伸出手将纸条拿出来,指尖沾血,在背面写下字迹——安心。
放回了昭月手中。
昭月看着他,依旧是疏冷的脸颊,却仿佛罩了层雾,怎么也拨不散。
他暗哑的嗓音也染上了凄色:“奴才也有位故人,错过了他的生辰,今日也借小主的纸船,借花献佛……”
安心,他是让那位故人安心吗,还是在告诉自己,安从于心。
昭月将纸船放上水面。
赫权的目光却转向她:“刚才为什么哭。”
昭月对上他的视线,脸颊忽然泛红,竟然有些结巴道:“谁,谁哭了。”
赫权似笑似笑,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她脸上还有方才的泪痕。
昭月羞愤,擦了擦脸:“我不过就是害怕死人而已,方才你都没气了,我那是吓哭的。”
赫权摩挲着手心里的香膏小罐,不动声色的放入兜中,看了眼渐小的雨势:“奴才送小主回去。”
“不,不用了!”
昭月站起身将伞拿好:“我记得路。”
赫权坐在船中,沉沉看着她,目光隐隐压迫,惹得昭月又是一阵心颤,笑了笑连忙撑开伞跨上了岸。
天色已然渐亮,雨也要停了,昭月却走的更加急促。
赫权跟在她身后,如一抹黑色的影,最后见她完好无损的进了凝珠阁,才闪身朝直殿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