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却轻咬唇,有些没有底气道:“是……是臣妾画的。”她仰着脸问男人,微挑的眼尾妩媚勾人:“陛下不会不喜欢吧?”
朱定袁有些惊喜,将画展开,看着里面实在算不上“好看”的画道:“别致,朕还未见过这样独特的……”
他瞥见题字:“独特的螃蟹。”
“陛下喜欢就好。”
“朕命人将画裱起来,送到养心殿中挂着,好不好?”朱定袁看着她绝色面容,十分给面子的哄道。
“陛下看着好疲惫,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昭月望着他眼下的青色道。
“许多事都堆在一起,皇后刚刚来问,端泽王的生辰要到了,是在宫里办还是在他府中办。”朱定袁揉了揉眉心:“事事都要朕拿主意,还总是规劝朕去齐嫔她们那儿坐一坐,免得寒了旧人的心。”
他语气有些冷:“话里话外是说朕喜新厌旧,朝三暮四吗?”
昭月见他生气了,直起身子与他对视:“因为您是陛下,所以皇后才会事事来找您,皇后是臣妾们的仰仗,可您也是皇后的仰仗,您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撒娇:“智者劳心,能者劳力,陛下自然是劳心又劳力。”
这话说的朱定袁舒坦无比,后宫那些妃子只会同他呜呜喳喳,就连高贵妃也越发小性子。
只有昭月,是他的倾听者也是他的安眠之物,乖巧懂事,还不争宠。
朱定袁想到这忽然蹙眉:“月儿,皇后要多去她们那儿坐坐,让朕雨露均沾,你怎么想?”
昭月将手放在他掌心:“身为后妃,臣妾自然谨记皇后娘娘所言,但现在臣妾是月儿,所以……”
她靠近男人的耳畔:“臣妾想让陛下日日陪着臣妾,贵妃榻上春欲情,夜夜笙歌不停。”
温热的香气洒在朱定袁肌肤上,他喉咙忽然干涸极了,抓住她的小手捏紧,又看见昭月软若无骨的缩在他怀里道:“陛下是天下之主,陛下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都可以,月儿只需要等着陛下来寻,陛下应当……”
她抽出手,指尖抵在朱定袁的心脏处:“随心所欲……”
是啊,他是天下之主,他吃了多少苦才坐到现在的位置上?
他已是权利之巅,高坐之堂,所有人都要对他俯首称臣,为何不能随心所欲,为何在意这些莫须有的体统规矩,他真的是温润无双的君王吗。
他的手里,早就沾染了肮脏的鲜血。
朱定袁眼中恍惚阴蛰,胸膛急促起伏着,怀中令他清明的香味越发香甜,如影随形的缠着他,从毛孔里钻入骨血,让他热血沸腾。
他眼前出现他一幕幕走向帝王宝座的画面,走马观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