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氏在他登基后,暗自削弱了许多,如今前朝看似安稳,却总让他觉得岌岌可危,南宫氏曾经就对那个人抛过橄榄枝,他的党羽难道还未清理干净?
他睨着她,多疑的目光冷如寒冰,皇后渗出点泪来,眼眶微红。
“臣妾,臣妾对陛下的心明月可鉴,臣妾身为皇后,本就有着劝谏之责,如今后宫佳丽三千,陛下只记得新人,可齐嫔,芳妃她们,也是心心念念着陛下啊!”
她的泪滑了下来,落在朱定袁的手上:“臣妾不知怀了身孕,总觉疲惫,心情郁结,齐嫔心细,主动来臣妾跟前伺候,她日日往臣妾这儿跑,臣妾一时糊涂,才会给了她燃情香啊。”
皇后握住朱定袁的手,将脸颊贴上:“陛下,宫中素来有暖情酒,燃情香,以后宫中禁用此物,齐嫔今晚此举也是无心之失,您别怀疑臣妾,好吗?”
孕中的情绪的确起伏较大,她一番话说的动情知礼,朱定袁眼里的冷意少了几分,看向她的小腹。
他回忆着床上的事情,却脑袋生疼:“朕可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齐嫔说您忽然吐血,立刻就晕了过去,什么也没有说。”
皇后被朱定袁扶了起来。
朱定袁看着她的肚子:“是那日朕……所以有了这个孩子。”
“是。”皇后垂眸。
那日皇后用了燃情香,剂量不多,他却在梦中同昭月……所以宠幸了皇后,想到这儿,他总归有些愧疚。
“朕可以不追究燃情香的事,但齐嫔,你看着办。”
朱定袁伸手抚摸她的肚子,眉眼温和下来:“朕以为是上天惩罚,让朕子嗣稀薄,但如今你怀了,还是嫡子,朕很高兴。”
皇后靠在他肩膀上:“臣妾也高兴,只要陛下一切都好,臣妾什么都愿意做。”
她贪恋的闻着男人身上的龙涎香:“臣妾怀了龙嗣,瞧不得不吉利的事,陛下就饶齐嫔一命,看在她也是太过爱慕陛下,送到宫外的尼桑庙里静心两月,可好?”
尼桑庙里都是些尼姑,也有前朝里些未承宠的小主,够不上陪葬的殊荣,也无法安置在宫里,更不能嫁人,就送去了这庙里。
“好。”朱定袁揽上她的肩。
“还有……高贵妃她……”皇后注视着他,眼中含着委屈。
“你身子不好,怀了龙嗣要精心养着,高贵妃今日实在放肆,冲撞了你,朕意图取消她的六宫之权,但你如今不能劳累,暂且先缓一缓,再让芳妃一同分担,好不好?”
皇后目光一暗:“都听陛下的。”
——
高贵妃失魂落魄的回了宫,宁如馨与令嫔也离开,宫道冗长,只剩芳妃和昭月。
芳妃:“妹妹,你瞧今日这事闹的,高贵妃气势汹汹,却没料到皇后怀了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回了宫指不定还要怎么折腾,真是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