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不是他人给予,而是本就具足。
承受痛苦,比死亡更难。
程望海仿佛在这一瞬间领悟到,死亡其实也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就像韩蔚风删掉自己的记忆一样,都是想要摆脱困境的手段。但不同的是,死亡这个借口没有人能够指责。
对于他来说,死亡并不是陌生的道路,而是一条他早已熟悉的老路。这条路,可以让他逃离痛苦、远离爱人,同时也能推卸掉所有的责任。
程望海不禁陷入沉思,他真的只是出于道德原因而选择不更换皮囊吗?或者说,死亡这是一条更为简单的路径?是不是因为懈怠,所以选择了更为轻松容易的方式,然后寻找一个看似高尚的理由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些问题不断萦绕在他心头,令他整晚辗转难眠。
第二天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程望海看见陆行舟大摇大摆地走医疗区。
陆行舟毫不客气地推华法林办公室的开门,径直走到华法林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华法林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陆行舟。华法林办公室的百叶窗并没有完全合上,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细缝。
透过这条缝隙,程望海可以隐约看到华法林正在专注地检查陆行舟右腿的残肢,似乎是在为下一次右腿的移植手术做准备。华法林手中拿着各种工具,仔细地测量、记录着数据。陆行舟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傲慢,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陆行舟的声音响亮而刺耳,充满了对华法林的挑衅:"华医生,我的右腿什么时候给我移植?"他懒洋洋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视。
"别着急,陆上校,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的。"华法林平静地回答道。
陆行舟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他得意洋洋地说:"那就好!我可等不及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放心吧,陆上校,这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华法林坚定地说。
陆行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他拍了拍华法林的肩膀,说道:"好!"说完,他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程望海紧盯着陆行舟离去的背影,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开始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对于陆行舟的身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躯体,一个可以被利用的躯体。
程望海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