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之前黎湘不会回嘴,这次却忍不住:“既然要少吃,干嘛一直给我夹菜?我的胃要撑死了。”
姚珹:“那是你的胃,又不是我的。”
黎湘:“……”
黎湘放下筷子,盯着姚珹看了几秒,终于琢磨过味儿:“你心情很差。”
姚珹虽然体弱,平日看着总是笑意融融,但到底是富家子弟,多少会有点自己的性格,而且不会主动说,那不值钱,非得让人猜。
姚珹:“你心情很好?”
黎湘不答,继续问:“是因为那束花,还是因为送花的人。”
当然不会真对花,花又没招惹到他。
姚珹:“这桌菜原本预备的是四人份。”
黎湘低头看过去,难怪这么多。
四个人,就说明包含姚仲春,但姚仲春因为看到花先回房了,是送花的人搅了兴致。
黎湘想了想,说:“我不是替他说话,但靳瑄来闹那天,他不知情。他不会傻得做这种事。”
姚珹笑了,阴阳怪气的:“就像你费心思定了胸针,是你自己的意思一样,他也不知情。姑姑都知道的。”
黎湘:“为什么这么肯定?”
花和胸针都是蓝色鸢尾,还是前后脚送来,加上她和靳寻的传言……姚仲春、姚珹是怎么区分出来的?
姚珹这样说:“如果都是他的意思,送了胸针又何必送花,同样的寓意有一个就可以了。你一定没有跟他通过气,否则他会让你换别的图案。他的礼物每年都是一样,鲜花,法国空运。本地当然也有,但这种花是法国国花,姑姑曾在那里住过,她每天都会让人从院子里剪几枝放在房间里。”
姚珹的腔调不紧不慢,好像没有一句重点,却又好像句句都是重点。
黎湘消化着话里的信息量,因他的落字很轻巧,没有特别的重音,弄得她也不知道该细究哪一点。
黎湘又一次看向墙边条桌上的蓝色鸢尾。
当一个人收到一堆昂贵的礼物时,鲜花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尤其是姚家这样的家庭。
靳寻不仅骄傲而且独,他不只是送鲜花,还是每年都送,这种横跨时区费时费力却又无法长期保存的礼物,不会和其他人的撞车。
姚仲春看到胸针,就知道是她自己的意思,对胸针的态度就是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