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侧过头了,但猫的视野范围可比人广,它分明还在观察她。
可恶。
爱偷袭的猫猫。
簌棠怀里突然有了动静,九耳犬呜咽了一声,它清醒了。
修勾,你还好吗?它会不会说话呀,簌棠心想。
九耳犬在太多个日夜里,只能昏沉地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它被人驱赶着,殴打着,恍惚又踏入了另一个更可怖的世界,那儿充斥着同伴的撕咬,只为了汲取一点点活命的机会,一点供给于生命的食物。
很可怖,原本泛着青草香的泥土,无知无觉中浸润了太多同族的血液,变得腥臭,粘腻。
那本该是鲜活且流淌着的血,落到地上,就变得冰寒刺骨。
刺得它牙尖发颤,浑身也开始痉挛。
别动别动,乖,我看看你伤口。簌棠蹙眉,轻轻把它放下,出血了,是不是太疼了?
九耳犬的后腿有一道极为狰狞的伤,像是猛兽撕咬的痕迹,此刻它应是太疼了,抽搐起来。
血污粘黏了棕色毛发,晦色结成一团,看上去触目惊心。
而且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中,落入水境苍茫的白,不似红梅落雪,那血迹已然发黑。
簌棠掏出离开魔心城前顺手换来的金疮药,一点点轻缓倒在它的伤口上。
是梁渠兽撕咬的痕迹。(注)
清冽的少年音犹如泠泠泉水,又似多年不化的冰初融,乍然响起。
簌棠的动作微顿,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那是什么野兽?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和这只高冷猫猫搭话。
浮桑的眸间浮现一丝疑意,他紧盯着九耳犬的伤口。
魔界处极西,可他记得,梁渠兽只在地界的中部历石山周围栖息。
九耳犬必不能拖着伤处那么久,这是新伤,但这所谓的魔界怎会有梁渠兽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