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彻如浪的眸中,凝聚着五光十色的烟花,他轻紊着唇,良久后开口。
好看。他说,这是我这些年来,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尔白说这话时,语气缓缓,轻眨了下眼,眼尾压低,洇着一抹微红。
是真心实意的回答。
浮桑也看着烟花,他目不转睛,光影倒映在他眼里。
他想到了花朝夜下,簌棠与他说的话。
这是人间最美好的期盼。
更想到的是窗栏前,他与簌棠凑得那样近,熟悉的幽香不必刻意留心,随着呼吸,已然一点点缠绵于鼻尖
是她的气息。
咦?鹿蜀的身影消散前,忽然又疑惑出声。
众人都看向鹿蜀。
而鹿蜀看向的是人群中不算显眼的九耳犬。
小狗?她凝视着九耳,好似在回想着什么,我好像见过你也或许记错了,算了,各位有缘再会吧。
鹿蜀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最后的话让簌棠怔了怔,可再想探查她的踪迹,却已无处寻觅。
众人一时也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念头。
凡人们仍在跪地俯拜着,但大家都没什么兴趣看他们,也知道要不了多久,他们得不到神的馈赠,就会自行散去。
唯有簌棠还多留了一会儿。
她看凡人时,其实就像是在看她自己。
人无完人,有的人将自私卑劣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却也有人会不求回报,不留余力地温暖旁人。
牛车吱呀吱呀地,黄昏渐落,步履蹒跚的老谢拖着牛车上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姑娘,缓缓往回程的路赶去,直至成为落日下的一个小点。
之后,我们就是真正朝着地界东方而去了。
下山的路上,祁以遥如是说。
簌棠手里拿着两块小米饼,这是投喂给重明鸟的,却见它正围在灌灌身边说着什么。
灌灌不理它。
你可否再感受下,看看能不能有更确切的方位?我觉得九耳的家乡已然不远了。簌棠道。
鹿蜀受蛟的嘱托,镇守于中山山脉最高峰的宣山。
九耳曾听过鹿蜀的传说,鹿蜀也说好像见过它,说明九耳生活的地方不会离这里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