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也算是张明和的长辈吧,她这话也没说谎。
这句话明显地安抚住了陈宇,在他的认知中,长辈这个词基本代表着上一辈的人,起码比她们大个二十来岁,既然关瑛和那个男孩的长辈熟悉,那么两人就不太可能是情侣关系,而且关瑛这话的意思更像是因为她和对方的长辈熟悉,才认识了对方。
这就是言语的魅力了,关瑛从来不会把话说的太死,似是而非地让对方去想象猜测,大大减少于后面无法圆谎时的麻烦。
“哦,这样子啊。”陈宇听到这句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小酒窝都要出来了,他抿了抿嘴,又探头看了一眼靠在关瑛怀中的男人,有些疑惑对方在她们说话的半晌都没醒过来。
“那他是谁啊?”陈宇还是不太放心,“他是生病了吗?”
关瑛偏了一下头,把怀中人的头又扶了一下,免得滑下去了,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开始糊弄眼前的少年,她笑着说:“这是我从克罗利亚过来的表哥,因为买不起机票,所以是坐火车过来的,他身体不太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下车的时候就吐了,还发了烧,身体不舒服呢。”
“啊?”陈宇一下子就相信了关瑛的话,他挠了一下自己的头,“那他要不要去社区医院看一下哈,他看着挺严重的。”
关瑛捏了一下陈宇的脸蛋后,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目光落在少年突然涨红了的脸蛋上,然后看着对方眼睛:“高中生,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了,我家中有退烧药,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家,躺在床上睡一个好觉,明天按时去学校上课。”
“明天见。”在对方支支吾吾,头脑因为她的这一捏昏昏沉沉时,关瑛松了一口气趁着对方埋头光顾着害羞连忙关上了门。
怀中的人浑若无骨一般倒在她的身上,个子比她稍微高一些,时不时地那些头发就戳一下她的脖颈,痒痒的。
往内走了几步,关瑛准备把人放在沙发上,她租的房子就是简单的单人房,压根没客厅,还有一个很小的卫生间,一个用隔板空出来做饭的地方,这就是她租的房子。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单人间,一个月也要三千多,关键是她不租还大把人求着租。
这地方乱的很,但是在真婆婆手里租到的房子就不用担心入室盗窃之类的事发生,真婆婆每个月交的那些保护费可不是白交的,不过真正算起来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保护费也摊了一部分在房租中,但就这样还是很划算。
因为其他地方将近三千的房子可没这个地方安全,每个月都有十几条新闻报道说又有那户人家被入室抢劫,死了一家都不少见,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喜欢在真婆婆手底下租房子。
开了灯,关瑛俯身把人放在沙发上,可动作到了一半,还没来得及起身,刚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就突然被人一个翻身用劲压在了沙发上,关瑛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把枪就已经抵在了她太阳穴的位置,冰凉的金属感从皮肤渗透到了骨头。
她好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身上男人露出一张苍白到极致的脸庞,这拿枪的贱人长的倒是还不错,有一头再显眼不过的黑色卷发,怪不得要带一个鸭舌帽,这人一出现在镜头上估计下面警察系统就会出现这个人的身份。
估计还混了一点其他种族的血,五官看着很深邃,不睁开眼的时候给人一种雕像感,那双葱绿色的眼睛被隐藏在苍白的眼帘后。
但也改变不了关瑛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阴森森的,跟蛇一样,多看一眼,都有种被盯上的错觉,跟昏迷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表哥?”脸色苍白到像是十几年没见过太阳的人出了声,声音有些喑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个称呼挺好笑。
别说,还挺吓人的。
那双藏着夏日里森林里极为葱郁森木的眼睛深处似乎隐匿了一条竹叶青,关瑛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突如其来的蛇牙咬上一口。
她说错了,这不是一只猫。
这td是一条蛇。
她捡了一条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