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余金宝酒意稍缓,发现自己正掐着年幼的养子,才猛然惊醒,手劲一松。
小楚深像纸片坠在地上,捂着自己发红的脖子,贪婪地大口大口喘息。
“对不起,小深,对不起……”余金宝如梦初醒,慌忙道歉,匍匐着爬过去,“爸爸喝多了。爸爸不知道是你。对不起,你不会怪爸爸的,对吧?”
“咳咳!咳……”小楚深还咳喘着,艰难地发出沙哑的声音,坚定道,“我不怪爸爸!”
余金宝含泪伸出双臂,“我的好儿子。只有你会永远信任爸爸,只有你会看得起爸爸,对吗?”
“当然!”小楚深毫无怀疑地信任着养父,同样伸出双臂,要给悲伤的男人一个安慰的拥抱。
只是,拥抱还来不及触碰到彼此……
小楚深就感觉天旋地转,自己的身体被卷进飓风,失去了控制。
余金宝将孩子再次捏着脖子,摔在了地上。
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火辣辣甩在孩子的脸上。
“你信任我?”
小楚深在嗡嗡作响的耳鸣中,艰难辨别着养父的声音。
“凭什么你的信任不会被辜负?我也信任他们,他们凭什么那么对我!”
随后,小楚深感觉自己的头被巨锤般的蛮力砸中。
那一击,几乎要了小孩的命。
“小深,爸爸爱你,你也爱爸爸对吧?”
落在身上的殴打已经不再令他疼痛。
“别人看不起爸爸,只有你看得起爸爸。所以,证明给爸爸看,证明你愿意让爸爸感觉被重视……”
小楚深阖上了双眼。
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死了。
那一天的暴行,持续到肖琳回家看到一地鲜血和濒死幼童,在她凄厉的尖叫声中结束。
急救车的鸣笛响彻静夜。
小楚深被紧急送进当地最好的私人医院进行抢救。
抢救室门数次打开,护士几次下达病危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