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话可说了,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给千奈让出过路的位置,然后往大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思索:这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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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出来的时候,身上难得没穿他一贯喜欢的和服浴衣,而是换作与此处现代化风格极其契合的长袖睡衣,黑色光滑的绸缎面料与他冷白的肌肤相衬,色彩的极致反差,烘托出他自五官轮廓到身形线条的难言精致感。
他发丝还带着潮意,细细的水珠从他鬓发间落到下颌处,又顺着线条流过颈间,最后停留在领口敞开的锁骨上。
近朝颜坐在客厅里的羊毛地毯上,正在用宝石跟云豆玩推球游戏,见到他这幅模样走出来之后,怔了几秒,粉色的宝石从指尖滚落,让停留在地毯另一端的云豆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但它还是向前小跑几步,蹦到了她的身边,用喙将宝石推到了近朝颜的指尖,然后期待地用黑豆小眼抬头去望她。
被宠物提醒着回过神来,近朝颜猝然挪开视线,摸了摸云豆的脑袋,然后把圆滚滚的宝石挥向稍远的地方,云豆立即开心地蹦过去,开始用喙将它一点点顶回来。
而女人则整理好自己陡然被现代美人出浴图震撼的心神,再次自然抬眸去问,“你要吹风机吗?”
“不要。”
云雀恭弥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不喜欢听到那种噪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所以他还拿了一块干毛巾出来,正在随意地擦仍旧潮湿的黑发。
但坐在客厅里的人只猜到他是嫌麻烦,犹豫了片刻,再度出声,“可是现在很晚了,你应该马上要休息了吧?要不……我帮你吹?很快的。”
理智告诉近朝颜,现在对方这幅平和的姿态,只是猛兽闲暇时放松的小憩模样,不能轻易被他的外貌所迷惑,但分开见不到的时候还好,一旦对方总在她视线范围内晃悠,她就很难克制住自己想靠近的念头。
……好想摸一下美人qaq。
云雀恭弥动作停了一下,眉头略微一挑,不知思索了什么,片刻后改了主意,“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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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呜呜”的动静在客厅里响起。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似乎觉得干等无聊,随意从书房的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在看,而近朝颜站在他身后,指尖试探着没入他柔软的黑发里,略微拨动,品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大约是在华夏文化中,有男人的头、女人的腰不能随便摸的说法,所以此刻明明是她在照顾对方,却陡然生出一种自己好像占了便宜的错觉。
而且……
云雀的头发真的跟看上去一样软。
明明是性格强硬、任性的不得了的家伙,头发却这么柔软乖顺,任由摆弄,给人一种他也乖巧到不可思议的幻觉。
可近朝颜就被这种幻觉迷住了,所以她在最开始的轻柔之后、在对方头发将干未干之际,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好想试试逆着毛撸大猛兽的感觉。
趁着男人在认真看书、安静坐着,注意力不在这件事上,她悄悄屏住呼吸,从额前开始将对方的头发一路往后逆着捋了一把,看他露出光洁的、好看的额头,而头发却全向后方顺去,不由憋了半秒的笑意。
她过了一把瘾,很快就想把对方的头发重新捋顺,谁知掌心还没落下,手腕忽地被坐着的人反手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