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瓶威士忌,随口与赤井秀一攀谈:“你是日本人吧?”
“看得出来?”
话是这么问,赤井秀一却不信他是看出来的。
“我们这里有对熟客,和你们的情况很像,黑发的那个也是日本人。”
一听就知道问到点子上了,赤井秀一装模作样地看着那面照片墙,同时留心酒保的视线。
“相似的应该不只是发色吧?”
“当然不是。”
酒保笑笑,他迅速扫了眼安室透,见对方没注意这边,这才凑近赤井秀一在他耳边低语:“两个金发脾气都挺差的。”
赤井秀一:……你可真是火眼金睛。
没得到赤井秀一的反驳,酒保便默认自己猜对了。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对照组,兴致勃勃地对比起两边的情况:“他有没有在大庭广众下打你骂你吼你?或者让你滚?”
还真有。
赤井秀一竟无力反驳。
见他沉默,酒保露出同情的目光,将放入冰块的威士忌递到他的面前:“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很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这么说着,酒保暗示性地看了眼角落的座机。
“暂时还不需要,谢谢。”
赤井秀一接过酒杯,满脸深沉——他甚至不用刻意伪装:“那他们相处得如何?”
“和你们差不多,时好时坏呗。”
酒保看了眼照片墙的某处,一直在留意对方的赤井秀一没有错过这个细节。他发现酒保迅速扫过的地方,正是金发男人和黑发亚洲青年的合照。
和他们从公寓得到的合照一模一样。
“格拉丁有时候看起来很爱阿良良木,几乎将他奉为神明,但有时看起来又很恨他,还不止一次地叫他恶魔。”
阿良良木,这个姓氏和寄给安室透的那份信上的落款一样。
看来是不会有错了。
酒保叹了声气,似乎对那两人十分唏嘘:“我记得他们是在长岛的什么剧院认识的吧,那个莎士比亚甚至愿意为了他重新起一个日本名字从头开始……诶,我听你刚才对那位的称呼,他不会也改了个名字吧?”
赤井秀一含含糊糊地应了声,酒保看他的目光越发同情:“祝你好运。”
两人对话的音量不高,几乎被酒吧的背景音乐盖过,安室透听得不是很清楚,只能感觉到他们时不时朝自己看来。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他很快就被别的事吸引住了目光:先前给赤井秀一送酒的男人忽然起身,径直朝他们走来。
他手里还拿着杯威士忌,在旁人起哄声中来到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中间。
“不介意让我请你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