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如此当头喝骂,让蒲师文心里极为恼火。可是看着不吭不哈的怯薛长,他却只能咬牙苦忍。
蒲师文与知州同时到的驿馆,为什么此人只是针对自己?蒲师文瞥向知州。
知州立即醒悟,抖着一脸肥肉,气喘吁吁地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大人……”
“这位大人,乃是江西行省泉府司镇抚李邦宁李大人……”边上的达鲁花赤开口说道。
蒲师文气极,一个正五品的镇抚,不过与泉州知州一个级别,竟然敢在此对自己指手划脚,冷语相向?
“身上,带有皇帝密旨。”达鲁花赤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蒲师文怒火立歇,脸上看着平波不起,内心却如巨浪狂涌。
身上带着密旨的泉府司官员,陪同怯薛长到泉州,这是准备对自己不利?
“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见教?”蒲师文看向依然沉默的怯薛长,脸上现出疑惑之色。
若不是有达鲁花赤安坐于此,蒲师文真要怀疑,眼前的这位怯薛长会不会是个冒牌货,或者是被这白脸郎君给劫持了?
怎么就一声不吭地坐那,跟个开不了口的泥菩萨似的。
“皇帝,有口谕!”李邦宁站起身肃然说道。
达鲁花赤、许知州与蒲师文,同时躬身而候。
可是数息过后,却没有任何动静。
蒲师文眼角瞥去,却见李邦宁正不停地给安然坐着的怯薛长使着眼色。
怯薛长挑着眉角,一副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的神色。
蒲师文心中疑惑愈盛。
这二搭,有猫腻?
无奈的李邦宁,只好凑到怯薛长耳朵,轻声嘀咕了数句。待他恍然大悟之后,重新肃立一旁。
怯薛长清咳一声,张开嘴,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堆话。
蒲师文与知州相顾茫然,而后将目光投向依然躬顺而立的达鲁花赤。
幸好,这位老爷与其他地方的达鲁花赤不同。在泉州已经呆了五六年,为了更好地融入当地政商两界,他早已经学会了汉话,虽然说的不利索,起码听已经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