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里来的林主任吧老汉笑吟吟的问道。林海连忙点了点头:是我,你是老汉听罢,走上前来,麻利的将两大箱子行李放进了三轮车的后厢,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姓高,喊我老高就成,林业站的梁站长让我来接你的。走吧,上车。林海坐进了后车厢,老高启动三轮车,突突突的开了出去。要多久才能到林场呀林海大声问道。老高头一边开车,一边回道:一个小时左右吧,路不好,开不起来。开出去一段路,老高缓缓的把车停下了,林海正有点纳闷,却见一个女人拎着个两个大塑料袋,从路边的一个小超市里走了出来。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修长,略显丰腴,既有成熟女性的迷人魅力,又带着几分青涩和纯真,令林海的眼睛一亮。都买全了吗老高问。女人点了点头,偷偷瞄了林海一眼。这是新来的林主任。老高介绍道,然后又对林海说道:她叫王心莲,王增全的闺女,林场的资料员,你就喊她大莲吧。王增全就是林海的前任,去年秋天因突发心梗意外去世。你好。林海微笑打了个招呼。您好,林主任。王心莲说着,浅浅一笑,嘴角露出了两个小酒窝,甚是惹人怜爱。赶紧上车吧。老高说道: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咱们得快点走,另外领导还饿着呢,回去还得做饭。王心莲答应了一声,灵巧的跳上了车厢,在林海对面坐了,三轮车随即启动,在震耳的轰鸣声中开了出去。出了镇子,路况便越来越差了,拐过一个山坳,破败不堪的柏油马路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砂石小路,蜿蜒着伸向莽莽大山深处,道路两侧高大的落叶松遮天蔽日,山风吹来,松涛阵阵,宛如万马奔腾。三轮车开始剧烈的颠簸,强度之大,简直要把屁股都颠成四瓣儿了。前面的老高还好一些,后面的两位可惨了,好几次整个人都腾空了。老高,你慢点开,我都要散架子了。林海大声喊道。老高转过身,指了指阴沉沉的天:要下雨了,不快点开的话,咱们就得在林子里过夜了。春雨过后,这种林间小路的泥泞程度是可以想见的,说是寸步难行也差不多,林海自幼在农村长大,对此自然很清楚,于是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双手死死的抓住车厢板,尽量保持着身体平衡。对面的王心莲却有点撑不住了,在颠簸中一个没抓稳,身体便失去了控制,直接朝林海这边扑了过来。林海本能的伸手去接,结果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两人滚成一团,王心莲被死死的压在了下面。林海尴尬异常,也不顾上说什么,连忙撑起身子,不料车子又猛得摇晃了下,他再次摔倒,这次更夸张,直接扑在了王心莲的胸口上。五月的天气已经略有些热了。王心莲上身只穿了件帽衫,林海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两团绵柔的迷人轮廓,一瞬间,他的心都砰砰跳了起来。车子稍微平稳了些,两个人都赶紧爬了起来,还是在分别坐在两侧,王心莲低着头,白皙的脸颊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愈发娇艳动人。林海则故作镇定,开玩笑的大声喊道:老高啊,我腰脱都犯了,你得负责啊。老高则头也不回的说道:克服下吧,领导,要是赶上雨就完犊子了。之后的行程颠簸依旧,类似的情况却再没出现过。四十分钟后,天空中开始飘落丝丝细雨,三轮车终于在春雨到来之前,开到了国营林场办公楼前。老爷岭国营林场,始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疯狂的砍伐几乎让林区遭受了灭顶之灾,也正是在那个阶段,林场的规模达到了最高,在册事业编制三十人,工人更是将近百名。改革开放之后,尤其是进入九十年代,省里开始实施封山育林政策,林场规模逐步畏缩,直至目前的状态,在编正式职工十一名,其中有六人常年不上班,拿着财政工资和政府补贴在外面做生意。上个月杨书记来老爷岭调研,带着一众随员赶到了林场,结果却发现办公楼铁将军把门,林业站的梁站长打了一圈电话,最后只有一个护林员赶到了现场,而且还一问三不知,搞得杨书记大为光火,这才有了林海的走马上任。办公楼很破败,一楼的几个房间的窗户都没了,用塑料布蒙着,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老高忙前忙后的帮着林海把行李搬进了二楼最东侧的一个房间。房间有二十多平方米的样子,门窗完好,一张两头沉的老式办公桌,年代感十足,另有椅子两把,很结实,坐人没问题。一张实木单人床,有一根床腿瘸了,下面垫了半块砖头。角落里并排放着两个铁制卷柜,从锈迹斑斑的外形来看,年纪应该和林海差不多。林主任,这条件属实不咋样,和县里没法比,你凑合着住吧,反正也干不了多久。老高说道。这句话并非玩笑,这么多年,林场主任如同走马灯似的,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据说最少只干了三天,前任王增全是任职时间最长的一个,原因很简单,是老爷岭的本地人。可惜,这位有可能长期干下去的主任,还突发急病去世了。所以,在老高看来,林海也就是来晃上几天,然后便以此为跳板,调回县里了。林海默默的叹了口气,笑着问道:老高啊,你多大年纪了,是正式职工,还是林场外雇的劳务老高挠了挠头:我是正式职工呀,今年才四十九。林海吓了一跳,在他看来,这哥们足有六十开外了。老高则嘿嘿笑着道:对不起啊,我长得比较着急。其实,山里人都这样,风吹日晒的,没个好模样。说话之间,王心莲拎着塑料袋走了进来,将里面的各种生活用品取了,麻利的摆放在各自的位置上。老高则指着王心莲说道:说起来啊,大莲子除外,人家天生就是细皮嫩肉,怎么折腾都没事。说完,嘿嘿的笑个不停,那笑声多少带着点猥琐。王心莲也不理睬他,只是闷头忙碌着,额头边的一缕碎发垂在脸颊上,她伸手轻轻撩了下,看似寻常的动作,却别有一番风情。我把床给你铺上吧。她道,声音很柔很绵。林海连连摆手:不用,一会我自己来就可以。王心莲也不吭声,直接将他的行李拆了,便开始铺了起来,望着那纤细的腰和圆润的臀,林海突然有点想入非非,心不由得微微一颤,连忙将目光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