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直眯起眼睛,心中不悦。
没种的男人,觊觎他的阿鸢,还护不住她,若不是阿鸢手中可用的人不多,他也不想再与阿鸢生嫌隙,早就弄死他了。
他回了乾元殿,外殿静悄悄的,内殿没有人,谢期不在。
萧直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皇后呢?”
外面打瞌睡的小宫人吓得打了个激灵,急忙跪下:“回,回陛下,晌午裴大人夫人安宁郡主入宫来,与娘娘一起用膳,用过膳后,裴大人夫人出了宫,娘娘睡了一会说闷得慌,去清凉殿那边喂鱼去了。”
“到现在还没回来?”
萧直面色平静,眼中却已凝出漆黑旋涡。
已经两个时辰了,乾元殿伺候的这些奴才都是吃白饭的吗?
乾元殿内,乌压压跪了一群人。
黄存礼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这位主子平日待人还是挺和蔼的,可一涉及到皇后娘娘的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还不赶紧去找娘娘,找不到娘娘,你们是不要命了!”
黄存礼是在给他们解围。
一众宫人清醒,急忙出去找,然而直到晚膳时间,谢期也没有出现。
乾元殿内静的连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萧直的面色也越来越黑。
“陛……陛下……”
黄村礼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声就跪下,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岂止是纸面上简单的一句话。
“娘娘,娘娘也许去别的地方玩,忘了差人回禀您。”
萧直拳头攥紧,话语很平静,内心却早已成为滔天巨浪:“不必找了,叫金吾卫,备好马匹,随朕出宫。”
入了夜,西京城门都已宵禁,萧直直接带兵,出了城门,熟门熟路的走上了林间小道,山上隐隐绰绰,有处庄园亮着昏黄的灯光,在黑夜中,不大分明。
庄园深处,沈妙贞与谢期相对而坐,她居然深夜出宫,跟安宁郡主躲在这个小庄园中。
“我要多谢你,贞娘,这种时候,只有你敢冒着风险帮我,你放心,我不会叫萧直对你有任何威胁。”
沈妙贞倒是不惧:“臣妇帮娘娘,原也不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更不怕陛下。”
“陛下把娘娘放在心尖上,娘娘说不让他做的是,臣妇看,陛下是不会做的,只要娘娘愿保臣女,臣妇有什么可怕的呢,只是有一疑问,臣妇不明。”
谢期做了个但说无妨的手势。
“娘娘逃到我这,早晚也会被陛下寻到,娘娘是真心想要逃走吗?”
谢期微微一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松一松狗链子罢了。”
沈妙贞疑惑不解,实在不知她与那位陛下之间在玩什么玄虚,只是给她斟茶:“娘娘如今有孕,也不能再喝芳山朱蕊,臣妇做的饮子里面加了杜仲苎麻根,也有两分安胎的效用。”
谢期拿来尝尝,饮子做的酸甜可口却无药味儿,赞道:“你果然兰心蕙质,我现在算是知道,裴境那厮为何对你不愿放手了,若我是男子,也定会喜欢你这样的姑娘。”
沈妙贞笑笑:“娘娘何必这么赞臣妇,臣妇却诚惶诚恐,娘娘得到了帝王这般执著的爱,比起娘娘,臣妇实在不愿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