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总算是回来了。”癃展一脸笑意,举起手指向院子的角落,“方才有不少乡里过来寻公子,捎来好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奴叫他们分门别类堆在那处,既然公子现在回来了,着紧处置一番可好?”
“呃,您不问问襄翁之事?”
“垂垂老朽之人,有甚可问!”癃展表现得很傲娇,看起来是真的不关心老头的事,“反倒是眼前,奴粗略查看一番,区区八把烈山镰似乎用不到这么些古怪物件,更何况还有田鼠和蛇……”
“想来乡里们都与您说了。”李恪被癃展羞臊得不行,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迷信胁迫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堆物的地方,指着那堆破烂强行解释,“展叔,若是不施些障眼法,我怕这烈山镰的作法很快会人尽皆知。”
“奴不是怪罪公子,只问这些古怪物件当如何处置。”
“这个……枯叶可以纳刍,松针可以烧,碎石……碎石先留着,弃了也无妨,荆条挂在门口可以辟邪驱鬼。田鼠好办,过秋田鼠肥如兔,是极好的肉食,蛇……”
李恪一件件地张罗,突然看到条儿臂粗细的菜花蛇被关在竹篾编成的框里,吐着信,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我!靠!怎么会有蛇!”
惊吓过后,水落石出。
那一堆古怪玩意当中,有七八件是不在清单当中的好东西。除了两条蛇,还有小半坛酒,一小袋盐,几截姜,一瓮蘸酱等等等等,都是乡里们特意送来的谢礼。
虽说李恪早跟他们言明了自备资材,加工免费,可乡里们见不得癃展平白忙活,这让李恪又要忍不住感叹农人的质朴。
几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等把事说清楚,天也快黑了。
李恪有些奇怪:“如今都快入夜了,你二人总不回家,赖在我家作甚?”
一阵沉默。
小穗儿咽着口水,伸出指头点了点绑成一串的田鼠。
旦倒是坦**,把胸一挺亮出肌肉:“展叔请我等食肉,关你何事!”
李恪看了癃展一眼。
只见癃展点点头,施施然道:“旦公子这两日助家中良多,今日有肉,奴便自作主张请他食飧。”
“那小穗儿呢?”
“奴未请他,公子将他赶走吧。”
说得真好……
好吧,今天吃肉,所以家里要多好几张嘴……李恪突然想到,这似乎来秦朝以后第一次吃到肉食,秦朝一般怎么做肉来着?生吃?
他惊出一身白毛汗,下意识就站起来高声大喊:“谁都别抢,今日我下厨!”
“噫!你做?”众人尽皆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