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夏子可是听到甚谣言了?”
“我甚都不曾听到。”李恪摇着头,笑得了然,“只是偶尔会想,严骏唆蒙偖谋我时,究竟连络了多少勋贵,其中有无君侯,便是没有,又如何瞒得过君侯……”
“夏子,此……”
“今日说得可不是往日之恩怨。”李恪深吸了一口气,“李氏与我不同路,故信起之,勋贵起之,便是其性子再差,再不容人,勋贵们也愿顾全大局。”
“你为雍州牧无妨,通过平,为陛下探我新政亦无妨。然你却在上任前大大方方跑来我处……你准备让勋贵们如何去想?”
“你不会以为我一隐居,大秦的政争就息了吧?若朝堂真是一片海晏河清,兄长为雁门令多年,你何以不许他来我处一次?”
李恪苦笑着看着李信。
“我兄不许擅来,李氏的族长却来了,还来得如此高调,何解?”
连番诘问,李信听得面色大变:“一时疏漏,老夫……糊涂!”
……
秦二世八年六月,陇西侯信除雍州牧,力行新政,雍州变革愈发深入。
九月,颍川郡守宁参韩君擅权,与商贾交深,养贼自肥,帝斥之。
九年四月,东军裨将苏角参韩君惧战,视砀郡、东郡、长沙、黔中空虚而不取,帝又斥,降苏角为副将,调防广陵。
九年七月,御史十七人,谏议九人合参韩君贪、渎,纷纷乱乱,议政数日,帝休朝,不予论。
同月,东军夺黔中,与越战于沅陵,地势多险,不能胜。
十年二月,赵始将越军十万借道长沙,与楚汉合兵共二十万,三面攻南郡。彭越亦将赵军七万渡河,急攻三川。
东军两面作战,首尾难顾,遂弃南郡,守于陈。韩君以奇兵五千渡河袭河内,奔邯郸,彭越仓皇而退,半道遇伏,大败。
三月,国又议。韩君急出泗水求战,与楚王羽决于城父,败,损兵八千,徐徐退,不复战。
四月,国议再起,东军裨将司马欣无令兵出颍川,取砀郡,副将苏角亦私纵兵,强攻燕国,大胜,燕王广缚囚于咸阳,燕亡。
六月,二世令韩君复取南郡,韩君不受,帝怒,黜其爵降少良造,除河西郡守。令司马欣兼平国上将军,领袖东军。
就这样,在李信的助攻下,韩信灰溜溜回了雍州,意志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