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吗?”
阮明烛没说话,只是抬起头去寻那只刚刚打过他脸的手。他用嘴唇碰了碰垂下的指尖,而后一口含住。
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阮鱼的手指,她的指尖陷入舌的柔软。
夜色朦胧,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身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知道,他在舔她的手指、手面、手腕……
阮鱼顺着他的力道仰躺在床上,此时位置互换,可阮明烛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像是一只大型犬类,又像是用口唇来接触世界的幼儿,湿意蔓延至锁骨,而又继续向下。
就在阮明烛费力用唇舌解开那一颗颗纽扣时,阮鱼出声了,“所以,你就打算这样取悦我?以一种把我全身涂满口水的方式?”
嗯,有点恶心。虽然他的低姿态,她还算满意。
阮明烛闻言愣了一下,“那应该怎样呢?”
“当然是……”阮鱼不假思索地开口,却又倏忽停住。
当然是像一条公狗一样跪在她的脚下,摇尾乞怜;当然是被滚烫的烛泪在身上烫出一条又一条的红痕;当然是在药物、言语的精神控制下丢弃为人的尊严,只会发出令人遐想的淫叫;当然是……
太多太多的“取悦”方式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听过的,见过的,甚至体验过的,大大小小,残忍不一的,让她愤怒的,让她痛哭的,让她无能为力的。
所以说,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有些人可以毫不顾忌、毫无底线地释放对人的恶意,对她们的恶意,而她却连稍微直白点的话也说不出。
那些污言秽语像刀子一样被她吞了下去,可现在她无法把它们吐出来,那些刀子悬在她喉咙下方,将气管划得鲜血淋漓。
这太不公平了!
“怎么了,当然是什么?”阮鱼的停顿时间过长,让阮明烛忍不住出声询问。
阮鱼眨了眨眼,呼吸比之前稍重,“把扣子解开。”
阮明烛依言,低头便要继续。
阮鱼推了推他的胸膛,“你的。”
阮明烛愣了一下,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执行起来却有点莫名的困难。
在这样的环境下,在那个选择后,在阮鱼的目光下,这一动作让他感到被自己亲手剖开的错觉。这比让他放下身段引得阮鱼情动,更让他难堪,他不懂这是为什么。
“继续。”
每件衣服落下后,换来的都是同样两个字“继续”,直至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