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能这样?
他曾经标榜的一切原来只是那么虚伪的东西吗?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来,轻轻地环住他。
他把脸埋在女人单薄的肩头,寂静无声地哭到肩背颤抖,温热的泪水很快就沾湿了她半边肩膀。
“郁郁,都结束了。”她轻声道。
他抬起脸来,神情有点茫然。
“不管是我,是巴泽尔,是真相还是谎言,对于你来说,都结束了,”她轻柔地摸了摸他短短的头发,如同长辈般温声劝慰,“那些都不重要。你有新的生活,你的新生活会很幸福。”
新生活……
他眼里又蓄起了泪:“同同,我、可我——”
她没有半分怨怼,他却因此更为愧疚。
他曾自诩如长明的灯火一般爱她……却在一堵墙后自行吹灭了火种,还怪那无端的风。
“我明白,我都明白,”她含笑,拍了拍他的背脊,“但是那都结束了,郁郁。我的往昔都结束了,所以你不必愧疚;你的往昔也一样结束了,你的爱人还在前路等着你。”
爱人。
他微微一怔,片刻后,退开咫尺的距离,看着她的肩膀。
她不觉冒犯,笑意柔和得像今晚的月色:“要再看看海吗?还是回去早些休息?”
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不敢看她,片刻后,低声回应:“回去吧。”
“好,那我们回去吧,我带路,你跟上。”
“……嗯,好。”
海风里她的裙摆和发都在飘扬,目光落到她的脊背上,看见那几个汉字,他再次垂下了眼。
郁郁乎文哉。
回去。
要怎么回去?还能回去吗?
刚一推开门,一个毛茸茸的胸膛就抵了上来,宁昭同用力推开他,跟他讲道理:“我只想跟你聊一聊,不想跟你做爱。我有丈夫,也暂时不想发展什么婚外浪漫关系,你明白吗?明白了可以回到你的床上吗?”
巴泽尔退开,有点失落:“你真的结婚了?”
瑞恩不知道被他拖到哪里去了,整个房间还算整洁清净,宁昭同坐到沙发上:“你跟德里亚是什么关系?”
巴泽尔执着地盯着她:“宁,你结婚了?”
她吸了一口气:“是,我结婚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跟德里亚是什么关系吗?”
巴泽尔看起来真的非常难过,跌回床上,长发乱成一团,一句回答吐字很模糊:“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