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璘眼睛一亮。
“你有何良策?”他忙问。
“杜行楷的老师,你可知晓是何人?”
景璘摇摇头。
我将一张纸从袖子里抽出来,递给他,道:“文皇帝时的五经博士廖文翰,他如今仍住在京中。你亲自去拜访求学,他应当乐意。”
景璘看了看那纸上的地址,露出笑容。
“阿黛,”他半开玩笑半认真,“你若是嫁不成太子,就与我成婚吧。有你在,皇位早晚是我的。”
我笑了笑,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如此,你先当上太子便是了,反正我父亲只想让我嫁太子。”
景璘摇摇头,看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棵将要被猪拱了的菜。
——
齐王对待学业倒是认真,日日都来。
所以,就算学堂隔得远,我也总能听到关于他的种种消息。
有时,我恍惚觉得,我伴读的这些公主郡主们,是和明玉她们掉了包。
让所有人都高兴的是,梅园边上的小校场,马毬赛多了起来。
宗室子弟们几乎个个都打马毬,纵然有一半人不喜欢齐王或者有意疏远,也仍然有一半人乐意跟他打马毬的。
譬如琅琊王世子景珑。
景璘与景珑关系不错,为此发过火。景珑笑嘻嘻地应了,可还是会借着各种机会偷偷上场跟齐王切磋。
至于女子们,反而不似男子那般有许多忌讳和讲究。
宫学里的学生们都是同宗之亲,男男女女们兄长姊妹就是叔叔姑姑,故而虽仍有男女大防,倒也不似外头一般严苛。每每到了马毬赛之时,女子们能光明正大凑到边上去观看。
咸宁公主她们平日里并不怎么看马毬,现在则好像突然发现了世间少有的趣事一般,每一场都在边上看得兴致勃勃。
齐王的马毬打得确实好,毬在杆上似附了魔一般听话。他长臂挥起,一击入门,如行云流水。
场边则每每都会发出一阵倾倒般的欢呼。
由于明玉的熏陶,我倒是对马毬知道不少。故而咸宁公主每次去看马毬,定然要将我带着,以图需要在众人面前装得懂行的时候,让我给她撑腰。
我站在她身旁,故意将只将目光看向四周,可过不了一会,还是会看向场中的齐王。
因为这个地方,除了齐王,确实没有更好看的了。
说实话,我觉得人无非只长着一张脸,再怎么俊俏,也不能像明玉她们失心疯一般说的那样,能捧着画像看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