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中绕一圈。”他淡淡道。
车夫不敢怠慢,旋即赶着马车,走了起来。
外头的喧闹,再度传进来。
但谁也没有理会。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光照足够明亮,二人也离得足够近,脸上任何细微的神色都无法逃开。
至少,他现在不能骗我。
“若我兄长不回来,你就打算永远这么瞒着我,是么。”我说,“让我一直这么糊里糊涂下去,将我当猴耍。”
“你要我跟你说什么。告诉你,我骗了你么?”他说,“现在你知道我骗了你,难道你就不会恨我了么?”
这话说得坦坦荡荡,且切中要害。
我确实不会因为他说了实话,就不再恨他。
“兄长说,我日后不再是罪人。”我说,“可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正是。”他说,“也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朕不拦你。”
我盯着他,片刻,道:“除了把董裕他们都杀了?”
“除了把董裕他们都杀了。”
一切又回到此处。
“那么你何必让兄长回来。”我说,“又何必与我成婚。”
他看着我的眼睛:“你宁可相信我是为了对付昱之而娶你,也不肯相信我是真的心里有你,对么?”
“难道不是?”我反问。
“我说过,一切都要看时机,不宜早也不宜迟。让伯俊回来,是我早已计议之事,就算你不提,朕也会做。”他说,“与你成婚也是一样。我从来不曾放弃过。”
——朕想要的东西,一样也不会放弃。
我想起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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