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何处?”我讶然。
“汤殿里的水应当还在。”他将寝衣披上,“我再去洗洗。”
我张了张口,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帐外。
这一回,他去得稍久了些。
回来的时候,他重新换了一身寝衣。衣带系得稳稳,结打得很是规矩。
我看着他,还未说话,他已经走到床边的纱灯面前,吹一口气,将火灭了。
我:“……”
而后,在黑暗中,他上了床来,在外侧躺下。
“睡吧。”他说着,一把抱住我,将我搂在怀里。
那怀抱,与方才相较,似乎凉了些。
“不方才洗了冷水?”我问。
他没回答,只道:“你方才说,我不是禽兽,你是么?”
我沉默片刻:“不是。”
他摸了摸我的头:“睡吧。”
说罢,他似乎闭上了眼睛。
而那双臂箍着我的手,很是牢固,我一点也动弹不得。
——
第二日天不亮,子烨就起了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时,发现他已经穿戴齐整。
“我须赶回去早朝。”他说,“伯俊他们今日从营中回来,接你一道回上官里。”
这次,他倒是没有提让我住到洛阳去的事。
我“嗯”一声。
他走过来,看着我。
“这些日子,宫中会时常有人为婚仪之事登门叨扰。”他说,“我已经吩咐他们尽量简省,若有为难之处,你让吕均派人传话便是。”
这话说得,仿佛我对宫中之事有多陌生一般。
我看着他,又“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