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丞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在巨大的惊诧之下双腿忍不住一软,他僵硬着脖子看向他以为的那些护卫……
“不错,姚府丞的眼神还需要练一练呐,怎么会连武卫军都不识得?”常平不出意外在姚府丞的脸上看到了惊恐与难以置信,他微笑着拍了拍手,示意人将抓到的盛家暗梢儿压上来。
“我家主子带着夫人回京途经青州城,却受到一群胆大包天的歹人觊觎,如今海匪已除,这些贼人就交给赵知府处置了。主子说,毕竟赵知府才是青州城的府官,他总不好越过界限。”
话音落下,一群护卫就露出了满是煞气的“真面目”,完全符合时人对武卫军的想象。
同时,常平拿出了一张可以指挥地方军将的调令,上面明明白白地盖着天子的玉玺。
绝无有假。
姚府丞愣怔片刻,急忙命手下的人将那些贼人接手过去,“请郎将放心,这件事府官一定会给郎将一个交代!”
常平笑而不语。
……姚府丞满头大汗地回到府衙,顾不得喝一口水就匆忙去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赵知府,完蛋了啊,武卫军郎将居然到了青州城!
他哆哆嗦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赵知府说出来,露怯很明显,“府官大人,这事要如何是好?那船上的人是武卫军郎将,他们已经将海匪给杀了,接下来会不会冲着府衙动手?”
海匪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他们瞒着京城知情不报细究起来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你说什么?船上的人是武卫军?他们有多少人?”赵知府脸色大变,一点没怀疑姚府丞的话,主要是苏州城的变故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
“……约莫数百!”姚府丞抖着嘴唇回答,换句话说,他们是不可能在此地将人拦住,“而且那位郎将的手里还有军中的调令!”
闻言,赵知府仓皇瘫坐在地,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事情捅到京城他知府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历代武卫军郎将全是天子的心腹,怎么不会将此事告知天子。>br>
而武卫军郎将究竟知道多少他不敢赌。
“府官,您先别慌,或许还有别的转机。”姚府丞抹了一把冷汗,命人将盛家家主派去盯梢儿的人带了上来。
听话风那位郎将只是因为船只受海匪觊觎而将人斩杀,而不是有意插手青州城的事务,他们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在赵知府的耳边低声一解释,赵知府咬着牙沉默了许久,抬头看去一个方向。
身为青州城的府官,他就是再装聋作哑也能知道一些内情,比如,
()城外的海匪和盛新关系匪浅。
“府官,只有……我们才能把自己摘出来,说到底,武卫军郎将近在眼前,周尚书可是远在京城啊。您看,褚家人不就早早做好了选择吗?”姚府丞唯恐赵知府选了错误的一条路,苦口婆心地劝说。
“你说的不错,”赵知府也非蠢笨之人,他自然知道孰轻孰重,“整列人手,随本官去盛家,吩咐下去,不要让任何一个盛家人逃出去。”
青州城的一切对余窈而言充满了新奇,未婚夫主动提出到城中看看,她一下了马车就变得精神勃勃。
雨过天晴,城中的路面虽然还有些湿滑,可这完全挡不住百姓们的熊熊热情。
远离世家贵族的街道上,茶楼、酒楼、食肆一个接着一个,有挑着浆饮的小贩,也有卖饼的、卖面的在叫卖,一片热闹场景。
余窈左看看右看看,顿觉一股亲切,青州城看上去和苏州城也没什么两样嘛,除了有些吃食不同。
她有些饿了,看到有阿婆在卖糍糕和酒酿饼,就拽着未婚夫的衣袖,央着他给自己买一点。
绿枝不在,她的身上压根就没有带银子,只能指望未婚夫了。
幸好未婚夫虽然从褚家离开时心情不好,但此时此刻他看着人群来来往往,脸色倒没有很差。
他淡淡瞥了余窈一眼,来到卖糕饼的铺子,随手扔了一颗琉璃珠过去。
日光下,那颗琉璃珠散发出的光芒将旁边的人包括卖糕饼的阿婆都给震住了,这,这将铺子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