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那婢子真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没有停歇的往外走,而这位堂叔与堂兄根本拦不住,傅归暄狠狠咬住嘴里的肉,跪着扑过去。
她只能压着哭腔求饶:“大姐,我知道错了,是我错,是我冒犯大姐,我今后不敢了,请大姐恕罪,请大姐姐恕罪……”
顷刻之间傅府前尽是三个姑娘求饶的哭喊声,言语中哽咽心酸连附近听到动静来打探情况的邻居家的下人们也有些不忍了。
永福郡主名声在外,围观的还是下人,谁敢站出来当和事佬?
“够了,归晚!”傅经茂压抑着火气道:“三个小姑娘跪在你面前向你磕头求饶,她们就算真有冲撞冒犯你也足够赔罪了,你要立威也做到了!
府里上上下下都看清楚大姑娘的威风了,还不够吗?非要这三个小姑娘把头皮磕头,给磕出血来你才肯罢休吗?”
“她们跪地求饶有大半刻钟了!”傅归晚撇嘴道:“三叔要阻拦何必多耽搁?如果知道拦不住,您这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摆给谁看啊?
还有,我本来就想喊停,可你抢先教训我,我心情不好了。所以全部看清楚,是三老爷想让暄姑娘她们多磕头,与我无关。”
傅归晟憋着笑抬头望天,拉住要打圆场的媳妇,伍氏微怔,拿帕子按按嘴角,只得往丈夫身后靠了靠。
傅经茂一噎:“归晚你、你强词夺理,你何时变得如此蛮不讲理了?”
“明明是三叔你多管闲事还要倒打一耙,本来我们姐妹间的纷争自行解决挺好的,你偏要瞎掺和!有点道理倒也罢了,可你却只想拿着长辈的架子指手画脚。”
傅归晚蔑视他道:“祖父可是最重规矩的,长幼有序、嫡庶有别,真要论,这件事没有三叔你说话的地方。
假使我教管妹妹们不当,自有祖父、祖母做主。敢问三叔,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你不懂规矩想要越俎代庖?”
“大姐!”傅归潆要争辩,可惜傅归晚不给这个机会:“归湉,给我数着,你三妹妹妹没我的允许敢多说一个字就记十下手心板,今晚就执行!”
傅归湉平静的应了声,傅归潆咬咬唇,不敢说话了。
再次打破僵局的是傅家嫡长孙,傅归昶身材颀长,面容俊朗,一身暗红襄金丝边长袍,腰间束以黑色宽边锦带,神情疏淡气质偏冷。
他已是弱冠之年,两年前高中一甲进士,目前是从七品的翰林院检讨,去年成婚,作为嫡长孙自小就有些严肃。
大姑娘话音落下的下一瞬,他就来到大门前,一眼扫过全场,张口就吩咐:“阿晚,让归暄她们三个小姑娘站起来。”
“见过大哥。”与妹妹们一同施过礼问过安,傅归晚道:“既然归暄知错也给我认了错,此事便作罢,起来吧。”
“谢大堂姐大姑娘。”三人起身不大利索,需要婢女扶着才能站起来。
额头红肿,妆容也花了,傅归暄顾不得这些,眼巴巴的问:“大姐,刑部?”
傅归晚瞥兄长一眼,派个大丫鬟领两名护卫追上去,轻咳道:“妹妹们随我进府里去拜见祖父祖母,三叔,您是长辈您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