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真想给自己个嘴巴子,居然那么不小心被偷看到,轻咳一声,斟酌着说:“盛皇后薨逝,我住宫里时便养在灵犀宫权贵妃膝下。
这些年我一直视权贵妃如母,有时会给贵妃绣荷包香囊这些小玩意,三皇子看到便打趣过何时也给他做个荷包,这才闹笑话了。”
过了会儿,四皇子才勉勉强强嗯一声。
“珩颖你别瞎想,就赵鸣轩那种自大狂妄成日里只会自以为是的混账哪有你好呀,荷包真是个误会,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骂骂他。”
傅归晚张口就来:“三皇子赵鸣轩就是个眼睛瞎掉、脑子糊掉的混账,自大狂妄又小肚鸡肠、是非不分、卑鄙无耻、丧心病狂、五毒俱全……”
与此同时远在真定府的无名师爷连打好几个喷嚏,恶狠狠的想,八成又是那疯丫头在背后骂他,别让他知道,否则看他不叫她好看!
这厢边四皇子被逗笑了,轻咳两声,连忙阻拦道:“归晚你言过了,三皇兄风流倜傥年少俊才,你说的哪里是他呀?何况‘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恶。’我们怎么能在皇兄背后说他的闲话。”
“什么年少俊才,内里就是个不分好懒的,还越长越歪,他坠马前整个就是个自大狂,坠马后就跟个疯子没差了。”
“三皇兄毕竟骤然坠马残疾,无异于从云端跌到泥土,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种打击。”
“他就算不坠马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个自大的混账。”傅归晚再给他倒杯酒,哄道:“菜肴都要凉了,咱们先用膳吧,用过午膳再说话。”
“好。”
四皇子不再端持,用过午膳再被哄劝好几声差不多消气了,想说该怎么打消留兴伯府的怒气时听说了要把通房遣散一半?
“我出宫前和表姑母谈过,你三个哥哥的年纪以及后院的人数再对比你的年纪和府上的女人数量,府里的通房真有些多了,对你的名声也有碍,遣散一半为妥。”
“这……归晚,几个通房应该无碍,要么我和母妃说别再给我赏人了,现在这些通房都伺候我有段时日也挺懂事,算了吧。”
傅归晚挑眉:“你舍不得呀,你还对那些通房有情愫了?”
“不不不,我没……只是我答应过,”四皇子有点尴尬的说:“答应过留下她们将来升为妾室,如果现在送走岂非成出尔反尔了。”
“答应了几个?”
“都,都答应了。”四皇子有点不敢看她,傅归晚深吸口气,站起来,再扶他站起来,抬手抚过他的衣襟,温婉微笑:“闺房之言不必当真,殿下该回衙门了。”
“归晚——”
“这本是主母的责任,姑娘们缠着殿下说项便是不懂事,合该发卖出去;咱们还肯给她们配人已经是恩德是仁慈,哪里来的出尔反尔?
您放心,我会全部安排妥当,您该回衙门了。我今早进宫探望圣上,圣上近日心绪不佳,咱们做小辈的可不好再让圣上操心了。”
四皇子一惊:“父皇心绪不佳?”
“我不是到皇陵拜祭了吗?圣上思念亡妻了。”傅归晚温声和气得把四皇子哄走,缓和片刻后叫陶顺公公进来,拿这个月的账册和份例册子给她瞧瞧。
待册子呈上来,她随意翻过几页,要笑不笑的问:“通房,每个月给十两月例银子,燕窝都喝上了,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不缺?”
陶顺公公干笑,笑得脸僵掉也要笑,那些都是愉妃娘娘赏赐过来本就要好生养着,殿下耳根又软,被吹吹枕头风就答应把待遇提好些,多吹几次,待遇就好到这份上了。
“陶顺啊,你们隔壁的二皇子府知道吧?人家养个姨娘才用30两,通房浑身上下加起来每月能得个3两银子就够不错了。
没想到四皇子府上养个通房都要花五六十两白银,比人家府上的姨娘都金贵,每月用在通房们身上的就要七八百两,你在跟我唱大戏呢?!”
傅归晚气得拍桌,她是真没想到四皇子府上的通房能娇养到这份上!陶顺公公膝盖哆嗦的跪下来,硬着头皮求饶。
“把皇子府的护卫首领、管家、后院的管事妈妈、账房先生全部给我传来,再传20名护卫和二十个粗使奴婢聚在院中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