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赵海鹏从鱼嘴里取出来的照片拿在手里,迅速的看,发现是我当年饭店开业时的剪彩照,照片里我站在中间,阴老爷子站左一侧,右边则分别是我二舅和阴女梅。
这张照片皱巴巴的,因为放在鱼嘴里的原因,腥臭难闻,最让我气愤的是,照片里的内容不仅于此,在其中,我和阴五甲的待遇一样,都被红油笔戳烂了七窍。
我把照片拍在桌子上,爆了一句粗口道:“妈(和谐)蛋!这是谁干的!别让我抓到!非弄死他。”
赵海鹏一边继续从别的鱼肚子中拽出类似的照片,一边对我说道:“别乱说话,你弄不死它,但它能弄死你。”
之后,赵海鹏又从那些鱼的嘴里,一一拽出了我和阴五甲的照片。
那些照片都是我和阴老爷子的,所有照片中,我和老爷子都被挖去了眼睛,点聋了耳朵,七窍具凿都是轻的,有些照片干脆用小刀类似的器具给我们来了一个“斩首”,只留下几个空荡荡的洞露在外边。
沾染着鱼腥粘液的照片,在荧光灯下泛着惨绿色的光泽,看的我脚心直窜凉气,这一回我是真怕了,因为我知道这很可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就算是人干的,也绝对不是正常人干的。
我没辙了,只能伸手指着那些照片,磕磕巴巴的问赵海鹏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与我相比,赵海鹏倒是平静的紧,他环顾四周后,又手继续摸着那些鱼道:“霍老板,以后记住,开生意的时候不检点,太贪财,是会惹上东西的。你惹的。。。。。。还不是小东西。”
“什么意思?”张阿四代替我问道。
赵海鹏继续平静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在开饭店的时候,得罪了某种‘阴邪’,现在他们回来讨债,要你们命来了。第一个是阴五甲,第二个就是你。”
赵海鹏说话的时候语气尽量平和,可也听的我后脊梁一跳一跳的,当他说完之后,我脚心里的凉气也已经和发麻的脊梁骨连成一片。想想那阴老爷子突然的死亡,在看看眼前这如此悲惨的照片,我不怕是不可能的。
显然,赵海鹏知道这一切,阴老爷子又极力向我举荐这个人,那么他应该有什么化解之法把。
立刻,我赶紧问赵海鹏,这到底招惹的是哪路的“阴邪”,为啥盯着我不放呢?我做生意又有那里不检点了?是假辣椒面放多了?还是说因为我以前私下做过国家保护动物?
面对我抖筛子一样的质询,赵海鹏倒是没有继续吓唬我,他摆明了对我说道:“霍老板,你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损,但于人无害,还损不到阴德,至于你为什么撞邪,招惹的又是那路鬼怪。。。。。。我现在不能和你说,说了,对你,对死去的阴老爷子,都不好。”
说完话,赵海鹏便不在理会我接下来的质问,而是在我这满是鱼臭味的饭店中转过一圈之后,一头扎进了我的后厨。
赵海鹏不阴不阳的态度让我和我族第张阿四都不太高兴,张阿四更是不满意的对我说道:“不就是一个炊事班的厨子么?搞得和名侦探一样猖狂,说话遮遮掩掩,太欺负人了。”
我自然不能像我弟那样没素质,虽然不满,也只好压下火气,跟着赵海鹏走近了我的后厨。
我倒要看看,这位又像道士,又像算命先生,又像厨子,又像侦探的家伙,到底能搞出什么样的名堂来。
和前台的凌乱相比,我这后厨里还算安静,让我欣慰的是,后厨鱼缸没有遭受什么损坏,我养殖的那几十尾湄公鱼、草鲤和清江鱼,正静静的睡着,随着我的开灯,方才搅扰起一阵绚丽的涟漪。
我看着那些还活着的宝贝,心里稍微好过了那么一点儿,然后我赶紧转身,看向赵海鹏的方向。
灯光下,赵海鹏正弯着腰,爬在我厨房放置调料的五斗橱柜子边,翻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