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除了言早,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金语语坐在第一排,同桌是罗郁,何美娜在第三排。
周滂在教室中央,剩下三个人都在右后方靠近后门。
言早想不起来自己坐在哪里,但教室里只在角落剩下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她迟疑地走向那,带着点紧张观察身边“同学”的神情,终于安全抵达。
言早的前桌是个有些胖的男生,他要是直起身子,言早肯定就看不见黑板了。但好在他在趴着睡觉。
言早对他的后背有印象,所以这或许真的是自己的座位?
在她思考的时候,桌子被两根手指敲响。
柏严主动跟她的前桌换了座位。
在他起身的时候,言早这才发现原来他不是在睡觉,而是伏在桌前发短信。
言早摸了摸自己外套的兜,只摸到了那张卡片,手机不翼而飞。
虽然和他不算熟,但在这样奇怪的情境下能和认识的人在一起,算是幸事一桩。
早读完开始上语文课。
言早害怕中甚至有点期待。她高中时的记忆丢得差不多了,上次体悟高中生活还是患者口中的疼痛青春。
但这次体验结果让她大失所望,今天的上课内容只是每个人发一沓古文常识要点,一边背一边讲。
这次失败的体验还被拉长到了第二节课,语文老师拖堂拖到了物理老师进教室。
班里一个男生大喊:“怎么这样啊!”
物理老师投过去半根粉笔,男生漂亮地接住,引起班级里哄堂大笑。
言早从抽屉里找出物理课本,她的课本很干净,像是刚刚从教务处领的一样。
h高每两节课之间有四十五分钟的大课间,是他们唯一可以放松的时刻。在高三这尤为珍贵。
班里有人在做题,笔唰唰地划在纸上。也有人在听歌,有个女生用mp3小声外放《那些年》,顺便和朋友讨论后天或许会到来的世界末日。
青春期的小孩,讨论起未来理所当然地觉得一切充满希望。
即使世界末日也不怕,先地震再海啸,大不了所有人一起死好了。
言早觉得有点好笑,想跟她讲,我经历过了,世界末日是假的。没有末日,只有写不完的作业和讲不完的考卷。不过那天是我的生日,你没办法说“末日快乐”,倒可以祝我生日快乐。
一切简直都像一场梦。
不是说现在,而是他们几个在未来过的几年,比起现在竟然更像是虚幻。
这里所有的人和事都是鲜活的,他们还没有犯下那些错误。就连言早都快要相信他们只是一起在外面做了个梦,回到什么都没发生的现在。
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耀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言早倚着窗,闭上眼睛,虽然在进入这里时她被淋湿的头发就干了,但她还是向往着温暖。
这束光穿越了一亿五千万公里,人们总是赋予它成长、温馨、向上很多很多正面而美好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