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木门被大力推开,摇摇晃晃的难以安定,最终强撑的力道消散,终是沉寂下来。
简陋的床上被子被叠的尤其整齐,一张巴掌大的红纸上押了个碎石,格外明显。
季子漠看着那张纸,猜不出是什么内容,这一刻,他心情复杂到胸口发闷。
骨节分明的手拿开碎石,拿起红纸。
【有事要去做,是否回来不定,勿找勿念,盼君一世无忧】
纸上的字迹清晰熟悉,季子漠心口窒息,呼吸都变的急喘,仿若五脏六腑被人握紧扭扯着。
季丫季安还在院里院外的找着齐玉,季子漠没有把红纸条安稳叠好的力气,只虚攥在掌心。
季子漠走出房门,季丫季安忙围了过来:“大哥,没找到嫂嫂呢!”
季子漠垂眸:“你们去找钱多来过来,让他来家里陪着你们,我出去一趟。”
头顶的太阳偏斜的厉害,小道两旁一片雪白,季子漠走到城门外才察觉到,他的足袜早已湿透,一双脚冻到麻木。
此时抽空想了想,应该租个牛车过来的。
这一路三个小时,他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未想,齐玉是个成年人,留下的纸条字迹工整,绝不是仓促之下写的,想来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齐玉若是有了好去处,季子漠不拦他的路,只是为何要不告而别,这个缘由季子漠如何想也想不通。
站在城门外的柳树下,季子漠抬手缓慢的放在胸口处,彷佛不解里面为何难受到发疼。
齐玉一个他穿越过来最熟悉的一个人。
董府中,董寒玉与董寒星王氏,在其母院中吃饭,兄弟俩人都不言语,只有王氏时不时的说两句逗董母高兴。
董母笑过后瞧见董寒玉又是叹气又是皱眉:“你一个哥儿,性子别那么要强,大勇那孩子有些小毛病,但人还是好的,你服个软,小意奉承着,他总是会给你做正夫郎的颜面的。”
“男人哪里有不寻花问柳的,只要一家子和乐,日子就能过的下去,凡事别太较真。”
“你看齐家,不就是齐母太善妒强硬,弄的现在连撑门户的兄弟都没有,等以后齐玉挨打受气的,谁能替他出头。”
说到这里,董母嘴角扯动了两下,似担忧似笑意,其中内里如何,怕是她自己都分不清。
董寒玉原是今日胃口不错,听得这话当下就没了食欲,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冷着脸道:“娘,我吃饱了,先走了。”
董寒星随着放下筷子道:“我有事和寒玉说,娘你慢吃。”
站起身又看向王氏道:“我昨日放在桌案的书没寻到,你伺候娘用完饭回去帮我找找。”
王氏忙哎了声,董母平日无聊,最是喜欢拉着人说话,要是没理由走,能说到半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