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楚知跟在家政后面进了屋,房间布局跟楚知待的时候一模一样,缺少烟火气息。楚知溜进主卧,被子叠放整齐。他又打开衣帽间,西装、衬衫、皮带、皮鞋一应俱全放着,好像徐颂年随时会回来的样子。
他消化着也许要很久才能见到徐颂年的消息,像霜打的茄子走出富江龙庭。路上车水马龙、高楼楚立,变换的红绿灯和响起的鸣笛,将楚知从落寞的情绪中拉出来。
他想,徐颂年走就走了,自己才不会为他伤心。
奔驰停在酒吧门口,楚知是这家的常客,大白天的愣是让老板赶过来,为他一个人营业。
“我说楚少爷,您这是失恋了,借酒浇愁?”
“放屁,我长这么帅,只要让别人失恋的份。”
楚知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看老板准备调酒。
“想喝什么?”
“随意。”
“那就玛格丽特。”
楚知把自己喝醉了,找了代驾回别墅。借着酒意发消息给徐颂年: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条信息照例石沉大海。
上京,周家老宅。
一辆迈巴赫沿着花园的路停在主楼门口,陈念等候多时,看着司机戴着白手套打开后座的车门。
“大少爷。”
“嗯。”
“老爷在三楼的书房,我带您过去。”
“好。”
陈念本是周镜海的私人助理,在周家的公司工作十年之后,被调到老宅当管家。要说这一家子里面,谁最了解周镜海,非陈念莫数。他虽担着佣人的职,但谁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放在封建时代,那就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轻易得罪不得。
陈念转动门把手,侧身让开,等徐颂年进去之后,守在门口。
房间铺了深色长毛地毯,人走在上面静悄悄的。这是徐颂年第二次进入周镜海的书房,装潢考究的复古风格,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气味和老人行将就木的腐朽。
宽大的书桌上摆着烟灰缸和一份文件、一台电脑。
周镜海看着徐颂年走近,摩挲着好似老树皮的大拇指带的扳指。他像一头老去的狼王,在审视自己的后代,是否有足够的资格接过几代人努力下来的商业帝国。
周家人的长相都不赖,源自父辈基因的出挑。徐颂年更是其中佼佼者,他的面貌跟年轻时的周镜海有五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