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棵千年的梧桐树,长在南禺山。
我遇见景珩时,他才一点点大。
他在一群参天繁茂的梧桐树中一眼便相中了我这棵快要枯死的小树苗。
他说,我同他一般高,谁也别嫌弃谁。
他这一屁股就坐了几千年,他变成了凤凰中最大的鸟,我也变成了梧桐里最高的树。
他将凤翎赠予我,与我定下婚期。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在天帝的寿辰上一眼相中了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长云。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我喝得醉醺醺坐在晨阳宫前的玉阶上,身子一软倒进了长云怀里。
风花雪月花前月下。
我便在大婚那日跑去了晨阳宫。
或许我从未爱过他,是执念化作镣铐将我困在原地,让我看不清是非对错,也让我看不清谁才是眼前人。
千帆过尽,千帆皆不是。
“要说样貌,那长云还不如你生的俊俏,我怎会瞧上他?”
我揉了揉太阳穴。
景珩别过脸,他的脸有点红。
他悄悄摸出凤翎递到我面前。
“我怎知你是如何想的?你既说我生的比他俊俏,你现在嫁与我也不迟。”
我接过凤翎。
“有道理。”
15
没了灵根便没了灵力。
可我有景珩的凤翎。
我用凤翎中的灵力重新化了一双脚。
脚踏在晨阳宫冰冷的玉阶上,是刺骨锥心的疼痛。
更胜长云拖我进正殿的那日。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剑上。
我一抬袖子便掀飞了晨阳宫的大门。
流光娇娇弱弱的靠在长云怀里,小口小口的喝着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