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薨了。」
「怎会忽然薨了?」
「宫变之时,被叛军所害。」
「我爹杀的?」
李嬷嬷看我一眼,「宫中之事老奴不清楚,但老奴觉得柱国公绝非弑君谋逆之人。」
我一笑,「那嬷嬷觉得陛下会杀我爹么?」
「陛下贤明,自会明辨是非。」
李嬷嬷看一眼被这番直白对话吓得哆嗦的太医,没好气道,「你好好诊脉!思勤王今日脾气可大得很!」
我笑道,「怎么会,洞房花烛,王爷盼了多年的心爱之人终于到手了,自然满心欢喜。」
李嬷嬷看着我道,「老奴觉得,思勤王娶白侧妃那日才真正是满心欢喜。」
「嬷嬷说笑了,那日满心欢喜的是我,王爷么,最多也就是跟去了趟勾栏之地一样吧。」
「王妃!」李嬷嬷一时急恼,连称呼都回去了,「你和王爷再怎么拌嘴,也断不能有这种自轻自贱之语!」
「王爷自己说的。「
「绝不会!」李嬷嬷笃定道,「思勤王再怎么跟王妃斗气,也绝不会说这种话!」
我一笑,「说不说的有什么打紧,」我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太医,「怎么了?」
太医擦汗,「王妃身子亏虚,好好将养即可。」
李嬷嬷急道,「她刚刚饮酒无妨么?」
太医摇头,「切不可再饮了,否则日后只怕会再难……而且王妃体内余毒未清,若是不好好将养……」
我打了个哈欠,「行了,我会好好将养,你开个方子就下去吧。」我转头对李嬷嬷笑道,「劳烦嬷嬷来看我,如今我无妨了,嬷嬷回去歇息吧。」
李嬷嬷点头,「好,我就住在侧屋,老奴鼻子可灵得很,白侧妃再想偷喝酒可是不能了。」
我怔了怔,「嬷嬷不是住在暮晨园么?」
「暮晨园的花草我自会找人打理,如今自然先顾王妃的身子。」
「你要住我这儿?」
「不成么?」
「不是不成,只是……」
「那就是成,」李嬷嬷转头吩咐,「打此刻起,白侧妃的吃穿用度都要经我的手,尤其是饮食药物,必得细细经心。」又对太医道,「劳烦太医也在偏院住上几日,待白侧妃身子略好些再回宫复命,此事思勤王已请过圣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