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国庆夫妻两个把对这件事的担忧深深埋藏在心底,表面看上去是一派云淡风轻,大概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轻声说几句。幸运的是,自家闺女除了偶尔做些特殊的梦之外,无其他异常,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做梦预知未来这件事太过骇人听闻,以至于夫妻两个都忘了关注,若这些都是真的,那班主任指责姑娘的话也是真的话,要怎么办?
星期日一大早,乔国庆又早早出发去工地,他已经两天没去干活了,得努力干活多攒点钱以防万一。邱和平也紧随其后出门了,最近天气逐渐转凉,便专门开始只卖钵钵鸡,一天的收入逐渐稳定在五六十块左右,甚至开始传出名声,好几次都是夫妻两个带着女儿一家三口一起摆摊,而闺女名字还叫欢欢,就被常来买的熟悉的顾客戏称为合家欢钵钵鸡,附近乡下人家也逐渐闻名买来吃着看看。
乔欢今天没有跟着出门,她昨天早上被带着去医院检查身体,下午则在各个寺庙道观里奔波,可把她累坏了。睡到八点多,乔欢这才像个小懒猫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洗脸刷牙。至于头发,自己还没学会这个技能,就这么散着吧。
尽管邱和平出门之前留了早饭,乔欢却并不想吃这些,最近是花生收获的季节,乔国庆刚把地里的花生都收了回来,邱和平就做了些水煮花生。乔欢可爱吃这个了,咸咸的,还带有一丝五香味儿,冷着也很好吃,仿佛有魔力一般,剥着就停不下来。之前乔欢总被邱和平管着,吃着不尽兴,今天家里都没人在,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乔欢就要偷偷吃个够,七巧板里都说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于是邱和平中午回来吃饭时发现早上还是一大盆的水煮花生,已经少了一半,但也没有太在意:“欢欢,这水煮花生都是你吃的?”
“嗯,不是没有,我抓给海敏他们吃的,他们也觉得好吃。”乔欢眼睛一转说道。邱和平在一旁也看破不说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中午饭在邱和平的监视下没法逃避,乔欢只能吃了与平常差不多量的饭菜。
邱和平依然是休息一会儿,再次载着少量的钵钵鸡出门了。现在邱和平一般是上午在镇上叫卖,下午则在十里八乡跑着吆喝,不过量会比上午少很多。
乔欢看着远远消失的邱和平背影,忍不住吐了下舌头:“还好没有被妈发现,我真是太机智了!”那自得的样子没脸看,只能说少年人还是太好骗了。
下午乔欢出去玩儿,但也时不时回来抓上一把。等到下午两点多时,乔欢渐渐感觉到肚子很难受,在厕所上坐得腿都麻了,还是徒劳无功,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出来时,难受得都快哭了,这种肚子里仿佛塞了石子儿不上不下的感觉,乔欢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顿时乔欢像个蔫了的小白菜,只能躺在床上直哼哼,即使看电视也无法缓解,难受得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万幸的是邱和平四点出头就回来了,看着正躺在东屋睡着的闺女,起初并没有当回事,只是替乔欢盖了层小被子并随手关了电视。
难受的乔欢并没有睡得很熟,听突然消失了的电视声音便醒了过来:“妈,妈妈,我好难受!”说着还忍不住哭了出来,大概是觉得邱和平回来有了依靠。
“怎么了欢欢,哪里难受啊?”吓得邱和平立马上前摸摸额头,闺女脸色有点苍白但体温正常也没有发烧啊。
“我肚子难受,想上厕所但是上不出来,坐的我脚都麻了。”
邱和平赶紧摸了摸乔欢的肚子,这才发现大事不好,闺女的肚子硬得和石头一样,还鼓囊囊的。“这是怎么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啊!”急的邱和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给闺女穿上衣服,带去村里的老先生家看看。
原本躺着还好,一站起来,乔欢就更难受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吓得刚到家门口的乔国庆一激灵,都顾不上自行车没停稳,就冲进屋子,嘴里还喊着:“怎么了?欢欢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