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讲一会儿便歇歇喝茶,等讲完天都黑了。采儿送人离开院子,屋里便开始摆食案。
采儿回来,见喻姝提着莲花灯笼摸黑出来,身旁没人跟。
月上树梢,黑影绰绰。
喻姝借着灯笼瞧四周,拉住采儿低声说:“明日我回门你不用陪我同去,你就借着采买的由头出府,找线人盯着点崔含雪的动静。她娘家有两个接生婆子,暗中打听一番,看看家是哪的,再多留意婆子的动静。”
又往采儿手里塞了包沉甸甸的物什:“这东西给他们分了,不要一下就给,先给点塞牙的。”
这方说完,院子门口忽然亮起灯,似有人过来。
她忙推采儿的手,“快,你先回屋去,藏好!”
采儿是个机灵的,将荷包纳入袖中便稳步离开。
喻姝打着灯笼往前走,正见魏召南带着小厮回来。黑夜里瞧不清他的脸色,只见身影微晃,脚步生浮。
他这是?
小厮将将架住他,喻姝快步上前。刚扶住他另一只手臂,却嗅见一阵浓烈的酒味。不止酒味,衣襟还沾了脂粉。
一股酒味混着艳俗脂粉香,引得喻姝不忍皱眉。
“殿下去哪儿饮酒了?”她问。
小厮犹豫不语。
她叹了口气,“但说无妨,我听过就会忘记。”
“去了怡香院。。。”
“。。。。。。”
她就知道是这样。
喻姝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先让小厮扶他进屋躺着。又让人熬了解酒汤来,她拿着湿帕给他净脸,手腕忽然被松松握住。
那人缓慢睁开眼,
见她穿得一身藕荷色杏花罗裙,白嫰圆润的耳垂吊着两只白玉坠子,微微晃进他的眼。
那耳坠质地温润,白得无暇,好像流奶般能洗净污浊。
魏召南第一回叹觉,原来女人的首饰也不是无用之物,起码这耳坠戴的是真好看。
喻姝奇怪地看向握住她手腕的大手,以为他还是醉蒙的,拉高了声调喊他。
他盯了她半晌,不料开口的第一句竟是问:“头上磕到的伤可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