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召南听?得,心下?竟有些狂热。他感觉胸膛口紧贴的白帕在发烫,洇了一团的血好像在灼他的胸口。
“夫人还冷么。”
喻姝头皮发麻,已经不冷了。不仅不冷,还窝了一团火。
但她还要立志做个温柔贤良的妻子,只?好睁开水灵灵的眼眸望他,诉求:“有点?热,不要了。。。。。。殿下?拿开吧,马上快到宫门了,让人看见不好。。。。。。”
魏召南就吃她这模样,欢喜的不能再欢喜。
他的夫人。。。。。。怎这般好。。。。。。温柔小意,纵然有些小聪明狡猾在身上,最近似乎还想折腾做什么事,但还是好,好得像他心头的一块血。
魏召南曾一度待过妓|院,最厌恶的便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每回他衣服沾染上,回来都让人给丟了。虽然他夫人身上也有脂粉味,但那是不同的,混杂着她的馨香。跟他夫人的脂粉味比起,旁人的简直是庸脂俗粉啊。
喻姝从前觉得,魏召南还算是个体贴人。待她客气温和,待一房美人们也很好。虽浮浪,但正常。
可自从那一夜圆房之?后,便觉得他是有些荒唐在身上。譬如那劳什子处子血的帕子,非得带在身上,藏里衣里贴着胸膛,他没恶心,她都恶心坏了!
还有昨晚往花蕊里倒的酒液,又呷又轻轻地咬。教导嬷嬷给她看了那么多黄绢,上面便没有这样行?的,简直荒唐。
现在还放肆揉着腰。。。。。。喻姝吸了口气,好在夜色深,他们来得算早,这一条宫道上人也少,才?不教人看了去。
喻姝忍着,慢慢的,听?到他在耳旁低问:
“夫人觉得琰王如何呢?”
“他生母杜贵妃,乃是最得圣宠之?人。”魏召南说道,“四五年?前,杜贵妃欲将?平阳公?主?,也就是琰王的胞妹,嫁到卢家去。卢赛飞不肯娶,贵妃欲求圣上指婚,半个月后卢老将?军战死西北,卢赛飞守孝三年?,这时平阳早到了该嫁的年?纪,拖不得,也因此两家没结成亲事。
即便这样,琰王依旧是势大的,多少官员想把女儿塞给他?前几日你父亲找上我?,想让你的庶妹进琰王府邸,哪怕做侍妾。夫人意下?如何?”
喻姝只?有一个庶妹,便是喻梁的亲妹妹。
从喻家来扬州接她的开始,喻姝就知道她爹对她有所图。
她也猜到会有这么一日。
只?是没想到,嫁给魏召南第四个月,喻潘才?找来,也算能耐住性子。
自然,她也不准备拦着喻潘。她知道如今的喻潘想不断往上爬,她也希望他爬的高,摔的惨,把当初欠她娘,欠王家的罪孽一并还清。
喻姝把他的手从腰侧扯下?,抬眸望他:“妾不知道,依殿下?所想行?事罢。”
黑夜漫长,提着一盏灯,这条路也快走到头。
魏召南抬目,看了眼正前巍峨高大的宫门,朱红石柱雕了攀云而上的游龙,五爪蜷张,狰狞威严。
这是“乾坤门”,进了这座宫门便是进了禁中。
他拉住喻姝的手:“你先前帮秦氏劝过一回卢大娘子,一会儿见了皇后,她若问起卢大娘子近况,无论有没有再见过她,只?说不知晓。”
皇宫其实是座吃人的地方。
就像她从未走过他的年?少,不懂苟且偷生,卑贱讨活的日子。她只?能依着如今在他身上瞧见的,他的处境,他后背、手臂上万针的刺青,才?依稀可见他的过往,然后却还不是全貌。
魏召南怕她也身陷囹圄。她虽聪明,识人眼目,却毕竟没在宫里生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