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弃霜乖乖闭眼,小许拿着粉扑在他脸上扑腾了几下,又拿出眼线液笔勾勒他的眼型。
祝弃霜脸薄得很,助理不是专业的化妆师,手有些过于重了。眼线液笔即使没画到他内眼角,眼眶也有些发红,含着些生理性的泪水。
他安静地坐在车上,什么都没说。小许却不忍地拿卸妆棉轻轻擦了擦他的眼皮:“算了,不画也行。小霜底子好,上点粉底就挺好看的了。”
这不是她睁着眼瞎说,国内偶像的舞台很少,最后大部分都转去唱歌演戏。
祝弃霜五音不全,表情僵硬,能在这个圈子混得不温不火,靠的就是这张脸,漂亮到黑粉也无法指摘,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俗称花瓶。
小许看着祝弃霜的脸,越看越满意,人比人气死人,怎么有这样的人,生得像女娲亲手捏的,连皮肤都看不见毛孔。
坐在前座的经纪人也没有反对小许的纵容,回过头对祝弃霜说道:“好好录,我看这个节目能爆。”
他不像其他经纪人一样对艺人三令五申,只因为祝弃霜实在太省心了,不谈恋爱不撩妹,不抽烟不泡吧——从出道到现在,祝弃霜私生活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重点大学毕业,工作生活两点一线,简直就像童话故事里单纯的王子。
瞥到祝弃霜手里还攥着台本,经纪人说道:“这台本是给你到那边酒店看的,现在就别看了。”
“在车上睡一会儿,等下到了机场有记者,别留黑眼圈。”
黑发少年嗯了一声,将刚刚掀开一角的台本放在座位旁边,合上双眼。
他是睡眠浅的人,在保姆车里本是睡不太安定的,但是今天不一样。
助理刚给他盖上被子,祝弃霜就感觉困意立刻汹涌地迎了上来,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最后迷迷糊糊听见的,是一阵断断续续的手机铃声、经纪人和小许的对话。
“小霜手机响了,是他哥哥,要喊他吗?”
“嘘,睡着了,他好不容易睡着,等他睡醒了再回吧。”
“好。”
“小声点,把手机关了,他听了会头疼……”
……
记忆在两人的呢喃中断开,再醒来,他已经身处这个陌生的地方。
祝弃霜环顾四周,身上穿的还是早上在保姆车里穿的那套衣服。
祝弃霜捂着额头从床上下来,床下没有拖鞋,他赤脚踩在猩红色的地毯上,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
他在桌面上草草巡视了一眼,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等随身物品,这个房间里也没有能打给前台的固定电话。
不对劲,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诡异的气息,像是梦境、又无比真实。
祝弃霜仿佛无知无觉,观察起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