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音露在他肩膀上的一双眼迷茫、惶然。她看到保安制伏了闹事的粉丝,那个粉丝被拧送走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还好只是墨,不是硫酸。如果这张脸毁容了,赛场上她还怎么刷p分?她茫然地想。
来了大新闻,记者们的镁光灯闪烁不停。因为斋藤舞的缘故,日媒对她并不友好。也不知道明天要看到怎样的报导。
见事态平息,裕一郎护着她快步走上车。瘫在车上,裕一郎微微喘了口气,侧头问她:“没事吧?”
“……”许闻音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却不想这更显出她的狼狈。
只是一枚金牌,她用自己的实力获得的,为什么能招致如此恶意?她挡了别人的路,就要招到这样的报复?
“个别粉丝是比较狂热。”裕一郎说道,“希望你不要对霓虹印象太差。”
许闻音还是无法回答。她的喉咙仿佛被锁住了。
“你的那位呢?”裕一郎看着她的神色,知道她又在神游天外了,“很可惜今天站在你身边的是我,不是他吧?”
许闻音恍然四顾,自己在花游家的私家车上,不在运动员大巴,没有其他人。还好没被其他人听见,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谢谢你,他……势必也很想在我身边吧。”
如果羽生结弦在这……他一定会紧紧护住自己,他会大声斥责那个狂热粉,他会帮她巧舌如簧地应付媒体。
甚至如果他在,他一定有能力帮自己和各个姐姐处好关系:他和高桥近乎敌对,但面子上还能互相称赞。如果是他在,泼墨事件根本不会发生。
然而他不在。
她要自己面对这一切。
“想归想,做归做。”裕一郎意有所指,“只有切切实实站在你身边,才能保护你。地下恋、不结婚,只是用来糊弄女孩子、不想负责的狗屁话。”
“……谢谢你的关心,但请你不要诋毁我的爱人。”许闻音的眼神又飘向了窗外。
有时候裕一郎觉得,她轻得像一片握不住的影子。
然而就是这天,她故意利用羽生结弦的误会,逼他离开自己。
“虚拟冰场的小时之外,真实世界还有个小时。”她掩着伤痛。
“……好,如你所愿,祝你幸福。”他掷地有声。
心情跌到谷底的她,次日迎接的是媒体报导《假金牌遭泼墨,大快人心》、《粉丝喊话裕一郎:不要爱上假金牌》。
媒体都炸了,三家黑粉们大夸那位泼墨的勇士,大有集体狂欢之态。更惨的是,裕一郎的粉丝、宫音粉们因为抵制恋情,也加入了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