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审问犯人的语气,全然没有当初的尊重。
江景和淡然一笑,“回大王,非也。东西是仿照的。王老叟为人施针时,卑职注意到其所用银针比一般医者长,料想到这定然是家传,便命人打了这一副针,伪作成遗物,倒也误打误撞了。”
罗罡止沉默半响,看着江景和完全不像看下属的样子,最终只有一个“嗯”字。
凭借这种人的手段,若是继续下去,他那些兄弟们,会更信服谁呢?罗罡止心里的危机感再一次加深。
江景和剧烈的咳嗽声把罗罡止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装模作样的起身搀扶江景和一把,面上一派担忧。
江景和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重要,他的唇色,发白发紫。
一个人的武装,不能武装到舌头,同样的,一个人的伪装,也不能伪装到嘴唇。
此时罗罡止看着江景和唇形优越的薄唇,产生了一丝违和感,这样的唇形,配上这张平平无奇的病态面容,实在是太突兀了。
江景和薄唇轻动,“大王不必担忧,卑职老毛病了,不碍事。”
罗罡止看着这张不断开合的唇,身上有些燥热,但他好歹知道利害,心里那根理智还是压过邪念,这样也好,看着像个不长寿的,也免得自己动手了。
“王老头子刚走不久,一京快赶上去,叫他为你诊治一番。一京的身体,实在叫本王忧心啊。”
江景和拉开和他的距离,行礼应声。而后出门。
屋内的罗罡止此时脑子里仍是那片薄唇,扯开领口,散散身上的燥热。
“来人!”
“大王。”侍从卑躬屈膝。
“给本王找些好看的小倌儿来,”顿了顿,他一摸下巴,继续说道,“要嘴唇薄又好看的。”
“是。”随从对于罗罡止这些要求已经见怪不怪了。
玩男人,是罗罡止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可最近他的胃口是越来越挑,要求也越来越奇怪,什么高大且柔弱,什么水灵灵的瑞凤眼,什么手指修长。真是各方面都有要求。
直到那天他观察到那个新来的军师,才恍然大悟。感情自家大王这是吃不到蟠桃,就拿毛桃泄泄火呐。
可怜的军师,他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吗?
江景和还真不知道,若他知道,恐怕罗罡止最担心的,他手下这支楚兴军,是真的就得换个主事人了。不得不说,得亏罗罡止知道权衡利弊,虽说玩过不少小倌,好歹知道拿自己女儿的名义做掩护。旁人只知道,楚兴军的大小姐重欲,是红楼楚馆的常客,就算强抢民男,也碍于她父亲的势力不敢声张。而这一切,顶多也就是亲近之人狐假虎威,他罗罡止担个管教不严的罪过,可这安驷城,哪个起义军首领,不是管教不严呢。
而此刻另一边,在安驷城一个隐秘不为人知的偏僻小院里。
王不二的手搭在江景和的手腕上面上,露出冷笑,随着时间的拉长,她的脸色越来越黑。
忍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王不二冷哼一声说道,“殿下倒是大义,将生死竟也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