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惦记的两人,此刻早已骑马再次来到破庙里。
只不过月余,这座庙,却似乎经受了上百年时光的洗礼,上次见,还是一座些许破烂的庙宇,今日,彻底变成了烂屋子。自从粮草在这里消失,百姓就笃定此处是神弃之地,是受诅咒的地方,连周围的乞丐,瞧着这地方,也只敢在路上吐两口口水,大骂两声晦气,无论如何是不敢靠近这里了。
这也致使哪怕庙里发生动静好大的爆炸声,也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来将破庙拾掇一番。
被炸烂的佛像空了半条腿,地上一些石块散落,和着些固定的竹枝棉线之类的东西。仔细观察那座威严的雕塑,石质都变得有些松散。
王不二拂开一路上从顶上垂吊下来的蛛网,小心翼翼来到佛像脚边。
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仍然在,她陷入深思。正想探头进去瞧瞧,身后江景和一把拉开她。
江景和摇摇头,掏出身上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又将破庙里的帘布扯了一块下来,点燃,丢进洞口里。
借着火光,两人终于看清楚了洞口的全貌,向下不过三四米就见了底,混着破庙里本身就昏暗的环境,足够以假乱真。
这个机关,可比安定城里那个粗糙多了。王不二伸手在洞口边缘摸了一把,摸出一手的泥灰。竟然连洞壁都没有夯实,像极了匆匆赶工出来的。
王不二将手上的干泥巴覆手放在了江景和手上,他用指腹捻了捻,泥土像灰尘一样消散。
他转头看着王不二,王不二点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
无疑,这个地方,定然临时赶工,目的嘛,是为了混淆他们的耳目?还是想要他们丧命于此?亦或是,二者兼有之?
王不二在破庙里到处侦查,每一处可疑的地方都没有放过,可惜仍旧一无所获。
她的眉头皱的老高,怎么可能呢?没有暗道,没有机关,那粮草,还真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说是鬼神作怪,王不二也绝不相信,说句不好听,就华夏社会,无论从古到今,最重的,就是秩序。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也得各司其职,受天庭的统一管辖,若真做出截人间粮草这等事,恐怕也性命难保。更何况,梁生对此事遮遮掩掩的态度,可绝不是鬼神作怪该有的反应。
倒是像极了做贼心虚。
“回梁州府去吧,来日方长。”
王不二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这种怪事,像一颗针一样扎在王不二的皮肤里,看不见,又疼的厉害。
梁生果真已经大好,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是受人指点,仍旧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不敢触及江景和的霉头,怕他再次封了自己的经脉。
都是一群疯子,他想。老的是个疯子,小的也不逞多让,还不如让大金的军队打进来,一把火把这些肮脏的地方一把火烧干净了好。
得知江景和回梁州府的消息,梁生终于收起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硬着头皮向江景和请安。
江景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梁大人也太过于心急了些,见着本王没死在庙里,便迫不及待要在路上了结了本王?”
梁生心惊,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很确信自己没敢在江景和路上动手脚。不是他,却又要他背锅的,只能是。。。。。。
他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下来,“殿下明鉴,属下绝对没有做此等事!”
江景和不耐烦地挥挥手,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本王会调查清楚,”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梁生一眼,“既然梁大人身体大好,本网到底也只是个代城主,梁州之事,还是要交还给梁大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