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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好赶上唐颂休班,他死活非要跟着去。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在害怕,怕我死。
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不早就知道我快死了吗?
“您好,需要点什么呢?”
许是没想到这时候还有客人,花店老板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惊讶。
“一束白玉簪,不要配花,谢谢。”
“不要配花吗?”
“嗯。”
我垂眸应了。
店员嘟哝了一声。
“怎么今天都要白玉簪……”
白玉簪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花,也是最像她的花,恬静,宽和。
我已经不太记得她的模样了。
长时间的用药,压抑的不仅仅是我的我情绪,还有那些本该刻骨铭心的记忆。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起码就不会那样难过了。
我抱着花,熟稔地向着那个墓碑走去。
唐颂安静地跟在我身后。
其实我也曾经幸福过,父母慈爱,兄长疼宠。
不过那一切都在一个暴雨夜终结。
刺耳的刹车声里,失控的车辆把母亲的身子高高抛起,又重重地落下。
尖叫声中,破碎的蛋糕,混着鲜血洒了一地。
那天是我的生日。
从那以后,曾经的幸福似乎从未出现过。
他们说:“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你母亲!”
“如果不是你,你妈妈怎么会死?”
“你妈妈要不是为了救你,怎么会死得那么惨?!”
“都是你的错!”
“你有什么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