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去世才能让我舍不得。”
吴煜哭笑不得:“我该夸你吗?”
六点三刻左右,门外响起铿锵的脚步声,而后门被打开,霍南时出现在门后,他穿着一身版型和材质都十分板正高级的西装马甲,外套搭在手臂上。没有打领带,衬衣领口松散开,露出底下蜜色锁骨。他笑着朝他们打招呼,看起来像位倜傥的雅痞绅士。
他自然地把外套挂在架子上:“真是好久没有回来的感觉,你们还好吗?”
吴煜点头:“挺好的。”
李天沂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手表,闪得让人难以忽略:“你要搬出去了吗?”
霍南时顿了一下,应道:“是啊,打扰了人家小吴那么久,也该搬出去了。”
“你的……财产,都回来了?”
“发生了一些意外……”他想到了有趣的事,轻笑着,墨色瞳子中稠色流转,“于我而言是意外之喜……总而言之,他们狗急跳墙耍了点阴招,正好送上把柄,之后的官司他们应该也到不了场了。也多亏了这事,冻结的资产都回来了……跟朋友赎回了这只表,漂亮吧?”
即使李天沂不懂表,也能从它的闪光中看出价值不菲。
“那就恭喜你了”
“谢谢……对了,你们吃饭了吗?”
李天沂和吴煜面面相觑,然后摇头:“还没吃。”
“那正好。”霍南时作出邀请,“我们也没吃,一起吧?”
“你们?”
“忘了说了,陈律师在小区门口等着呢。”
…
李天沂是奔着大餐才出门的,但见到车里的陈律师时,她突然一个激灵,意识到一些可怕的事实。
在场的三位……不会又要组建成新的修罗场了吧?
“陈律师。”
她朝车里的男人点点头,已然许久未见的陈泠风也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眼镜背后的灰色眼瞳显得格外冷淡:“你好。”
吴煜挨着她坐在后座,为调节气氛,闲聊道:“听天沂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陈泠风开着车,声音清浅:“嗯。”
“时隔这么多年再见也真是有缘分呢。”
坐在副驾上的霍南时想到了什么,笑声夹带着别的意思:“是啊,缘分真不可思议。我听小张说陈律师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不会就是——”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请不要随意讨论。”陈泠风很生硬地回避了这场来者不善的揶揄,“至于透露隐私的人,我回去后会好好警告他的。”
霍南时笑得更嚣张了:“那我得先给小张道个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