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苦衷,都是借口,我看他就是卖女求荣!
眼见机会来了不肯放过,甚至逼迫他俩分手,断了来往,明明说好过秋就提亲。
“口头之约做不得数的,爹爹说。”她愁眉不展。
想着想着落下泪来,哭得可伤心。我默默递上手绢。
是该哭,若是违抗君令,轻则丢官卸职,重则满门抄斩。
正发愁呢,一辆运送酒桶的推车从我们身旁经过。不知怎么回事,板车忽然倾斜,木桶滚翻落地。推车的仆役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小心,桶就到了跟前。我那时来不及多想,千钧一发之际,把张芸儿抱进怀里,用背去抵挡泼洒出来的酒水。
下人慌张爬起来,“小姐!小姐没事吧?”
张芸儿吓惨了,我低着头不发一语,头上簪子掉落,头发便披散下来。
犹如厉鬼。假如我抬头让她发现面具正在脱落,更像了。
张芸儿反应过来,“不行!不能让别人看到我们在此处,定会追问我们交谈内容,那我和袁公子的事不就瞒不住了吗?”她拦住仆役去找人,又对我道,“阿殊,你可不可以帮我?”
我低着头,挥了挥手让她走。
清晰地感觉到,面具完全脱落了。
宽袖掩面,到了僻静无人烟的地方,匆忙擦干脸上的水渍。现下的情况我也没法立马把面具安上去,就想着头发拢在面前,半遮半掩,先回宴席上,叫走我爹。
他听曲听得专注呢,我吱吱几声都没听到。
“曲尉然!”
他吓一激灵回身,发现藏在树后的他女儿,又被吓一激灵。
“你扮鬼啊!”
随后他面色阴沉下来,“你面具呢?”
我没法细致跟他解释刚才遭遇的意外,正要叫他快走,场地中央,一人举着手中之物高声道:“方才后院发生一起酒桶车翻倒事故,不知冲撞了哪位小姐,这是在现场捡到的手帕,可否请手帕主人出来认领一下?”
爹回头看我,眼睛里满是悚然,我回给他一个抱歉的笑。
张芸儿低头沉默,肩膀在轻微打颤。
假若被仆役指认是她的帕子,那她跟袁公子暗通款曲的事就会顺藤摸瓜被牵出来。
她一定害怕得要死吧。
电石火光之间,我垂着脑袋冲出去跪在手拿帕子的尹辗面前。
身子伏地:“听闻赵府运来一批宫中御酒,闻之令人生醉,饮之不觉上瘾,回甘经久不去,小女一时好奇,才到酒窖附近去偷酒……请大人治罪。”
父亲冲过来跪在我身侧:“大人,小女愚莽,是我管教不严!”
“都怪我教导无方,整日疯疯癫癫,做出这般不合规矩的丑事!罚我便是。”
尹辗手背在背后,慢慢俯下身。
“是赵府下人冲撞你,你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