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模糊,又痛苦万分,五脏破裂,蛇咬鼠啮之感,钻心蚀骨。
-
覃隐
十二月,皇帝下诏正式命太子谌晗代理监国。设置有一个过渡期,由诸位大臣辅佐,也是验收前段时间治国理政的学习成果。可以看作考核期,这段时期无比重要,谌晗收敛起许多,认真对待,就算临时表演也要演得像才行。
他一拿到监国之权,就立刻拟写诏书,任谌辛焕忠魁大将军,调十万人马,五万精兵,赶往北彧等地,讨伐蛮夷,镇平战事。但诏令未能颁布,遭到部分群臣的反对,这部分里有张灵诲的结党,有认为不合适,仍待商榷,需加慎重的人,此事在朝堂上引起了巨大的激荡。
兵部侍郎齐朔进言,“私下关系亲疏远近不论,就战事上,睿顼王已脱离战场十年之久,老臣不为其说话,也不贬言低论,单纯陈述一个事实:十年,风云变幻,白云苍狗,尤其是战场上,已经不是十年前睿顼王所熟悉的一切,十年前的经验也不再适用于今天。”
他说的不无道理。所以他需要崇任东。
-
隔天,崇任东手握回绝信,站在我的宅邸前。
他把信递给我看了,大意是叫我不要插手,你在教我做事之类。
崇任东已彻底改头换面,身份与名字都是新的,我让他去向谌辛焕表明来意,引荐投诚,他带着与我有关的信物去,竟遭到了拒绝。
他站在台阶下,茫然地抬头看我:“怎么办?”
睿顼王府招揽幕僚门客,谌辛焕皆交由她全权处理。若不服女子管教,有轻蔑之意者,统统打回去,自荐书一块扔到门外,不予受理。
崇任东自信满满,兴致勃勃地拿着我曾经写给他的书信,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可能以为信上写的暗部如何如何,是我派去指导她的。
崇任东懊悔不迭:“早知道与她留下暗号,日后也好相认。”
暗号?还有脸说,“你怎么办事的,打晕清亮,在衣服内衬画上记号?”
“下手是重了些。”他避重就轻,“替我与清亮道一声抱歉。”
不说这个,我缓下心神,“付箬的伤如何?”
尹辗找人把他拖去打了一顿,知道了我私留面具的事,但他没说什么,也没找我。
尹辗不认识付箬,不知道他就是付若生,只是以后他办事都十分危险,会被尹辗盯上。
“他说是路边捡的。”崇任东说,“他行了叁个月的乞,天桥底下的老乞丐作证。”
“……那他此后岂不是要继续行乞,真惨。”
他由此受到警示,“我这张脸原主是做什么的?”
“伶人馆卖唱的,我自己偷偷运走的尸体,无人知道他的死。”
-
睿顼王府除歌姬琴姬舞女绣娘外,新进了一位伶人。
众人皆道睿顼王口味变了,竟喜好男色。然而从没有人听过他唱曲儿。
谌辛焕为他取艺名苏惊,取一鸣惊人之意。平日客人来好奇问苏惊,让他献唱,谌辛焕都笑着推拒,“那必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睿顼王府还没厉害到让他开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