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里有什么动静吗?”小天狼星这时突然刹住脚,看向伊薇特,“就算对外要保密,总不可能连部里的人都毫不知情,你怎么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他站在昏黄的吊灯正下面,灯光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投射出高低不平的阴影,使他看上去显得阴郁而凶戾,像是一头警惕的独行的狼。他这样突然停下,凶巴巴地盯着人瞧,乍一看还挺吓人的。
伊薇特轻轻地晃了一下魔杖,使插在吊灯上的蜡烛又多点上了几根。屋里变得明亮起来,小天狼星脸上的线条好像也柔和了一点。
“从去年开始魔法体育司就一团糟,”伊薇特随口回答,歪着头打量了他几眼,又敲了敲魔杖,从厨房里召唤了一束风笛铃兰,使其直接飞向小天狼星怀里,一边慢吞吞地说,“我一向都躲着那层走,还以为他们只是在忙世界杯的事儿。”
“这也难怪。”小天狼星嘟囔道。
他全神贯注地在思考三强争霸赛重开的消息,压根没注意到伊薇特隔空给他塞了些什么。他一边沉思着,一边熟练地把在自己怀里撞散的风笛铃兰归拢起来,还甩掉了花束根茎上沾着的水,然后单手抱着那束花,重新开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他这会儿已经不像是刚才在光影中显得警惕凶狠的狼了,反倒像是一只在花堆中胡乱打转的傻乎乎的大狗,满不在乎地任由花朵挂在自己的皮毛上。
“要我说,”伊薇特忍着笑,一本正经地接着说,“在举办世界杯的同年重开三强争霸赛,没有比这更愚蠢的决定了。还嫌英国不够乱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小天狼星激动地挥舞着花束说。
他这会儿才发觉自己手里拿着一束花,一时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好笑,表情古怪地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走过去将那束花重新插回厨房的花瓶里,然后又继续回到客厅里,烦躁地走来走去。
伊薇特喝完最后一点热可可,掀开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总之,我得去收拾行李了。”她朝卧室的方向走,说,“你自己在这儿继续转圈吧。在旁边看着可真够晕的,你不晕吗?”
小天狼星再次猛地停下来。他大步跟在伊薇特后面进了卧室,皱着眉头看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行李箱。
“你要出差吗?”他问。
“差不多吧。”
伊薇特用魔杖指了一下衣柜门,里面挂着的衣服极有秩序地接连飘出来,围绕她在半空中浮动着,她指向哪一件,哪一件就自己折叠起来,轻飘飘地落在行李箱里。
“去哪儿?”小天狼星接着问。
“当然是霍格莫德。”伊薇特奇怪地看向他,说,“去年我在极光二手书店楼上租的那个小阁楼还留着呢。”
“你还要住在那里写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