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云葳最恨背弃,无论这老人有怎样的苦衷,她都恨得牙痒痒。
马夫的眸子里隐有苦楚,他方才装作无事的淡然是逼不得已。
他清楚看到了文昭埋伏在巷子里的十余号人马,实不敢贸然示警。即便与这小主子初次谋面,他也不忍见人受苦。
在云葳森然眸光的凝视下,马夫终于妥协,朝她拱手一礼,落寞离去。
云葳拉着桃枝入了逼仄的马车,是我莽撞,让您受苦了。
好了,你不是派人去查她了?桃枝最不想看她自责的模样:
我好歹跟了你师傅二十年,知你不会没来由的胡为。楚老决意把人马交给你这小不点,就说明你不是寻常娃娃,她看不走眼的。
其实,我很怕很慌的。云葳轻咬朱唇,疏解心绪放空自己:
但我不能表露出来。睡吧,走一步看一步,明日我们跟她回襄州。
她也去襄州?她是住襄州,还是生疑盯上你了?桃枝顷刻拧了眉头:
今夜那些探子,我应付得很吃力,拳脚功夫如出一辙,训练有素,不是草台班子出来的。
姑姑,我困
云葳脑袋要炸了,头皮嗡嗡生疼,不想跟人掰扯这些疑点,干脆阖眸倒在一边,选择逃避。
房间内,秋宁瞧着文昭算不得好的脸色,心中鼓点密密麻麻。
若是云葳就范,文昭绝不是这个表情。
明早卯初,启程往襄州青山观。孤名孟晓,为一富商,莫露出马脚,去安排。
文昭凝眸望着夜色,语气里有些赌气的意味:
道观是个好去处,能隐藏良久,让陛下慌乱一阵子,也不赖。
殿下,楚老的事您不查了?这人您不请了?
秋宁颇为意外文昭的决定,在此人心中,朝事政务大过一切,怎会起了躲避俗事的心思呢?
多嘴。文昭睨了秋宁一眼,兀自走去了小榻前,孤要就寝,退下。
秋宁抿了抿嘴没敢吱声,悄然去安排明日启程的琐事。
奔波三日,云葳跟着文昭的人马回了襄州,直奔青山观。
文昭将她看得密不透风,片刻不离,一点小动作都别想有。
缓步走在长满毛茸茸青苔的山道上,文昭笑言:
直接带我去见观主,你到时不必进去,我与他谈就好,安心等结果。这些年谈判无数,我从未失手过,定能带你离开这清苦地。